&ep;&ep;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时,乔梧的睡意还没散。

&ep;&ep;秋天的太阳虽然有些燥热,但是一阵风吹拂在身上的时候,还带着些许凉意。阳光和秋风交织着,缕缕落下,叫人不禁惬意地眯起了眼。她闭着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p;&ep;乔梧没理会那声音,不满地哼了两声后把耳朵也埋进了臂弯里,又继续睡得香稳。

&ep;&ep;岑淮舟垂眼俯视着年轻女孩熟睡的后脑勺,一头乌亮长发垂在膝边,被风吹得一摇一晃。趴在她脚边的大金毛此时郁闷极了,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一张拉长的金黄色狗脸上明晃晃写着“怎么又是你”。

&ep;&ep;但又碍于男人散发着的冷峻气场,只能一点点地往乔梧腿上贴。

&ep;&ep;岑淮舟薄唇微抿,眼睫低垂,一人一狗在阳光下四目相对。

&ep;&ep;半晌,岑淮舟轻嗤一声,眸色晦暗不明,“你倒是一点也没随着你主人。”

&ep;&ep;小鸡毛歪着头瞥他,神情似乎很是生气,暗暗地对着岑淮舟龇牙。

&ep;&ep;岑淮舟盯着它:“那你去把叫她醒,我有事找你主人。”

&ep;&ep;话音刚落,大金毛就闭上了眼睛,脑袋枕在乔梧的小白鞋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岑淮舟好像看见它临睡前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ep;&ep;“......”

&ep;&ep;微风沉默中,岑淮舟走到乔梧身前,俯身屈指弹了她一脑蹦,疼得乔梧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ep;&ep;她微微抬起头,男人修长的双腿闯入眼帘,乔梧第一反应就是——

&ep;&ep;笔呢?

&ep;&ep;沙发底下。

&ep;&ep;“说你带着儿子是吸收日月精华还真是夸你了。”岑淮舟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一步,不咸不淡说道:“我怎么看都是要风餐露宿的架势。”

&ep;&ep;“......”不能好好说话实锤了。

&ep;&ep;太阳还没下山,乔梧从臂弯里缓缓抬头,却依旧看着地下。眼睛倏然接触到光线,酸胀难受,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乔梧紧闭了闭眼,眼泪被挤出眼眶,再一点点试探着睁开就缓解了许多。

&ep;&ep;眼泪坠落地面,晕开一朵深色的花。

&ep;&ep;岑淮舟眉头皱起,眸色微沉。

&ep;&ep;“把头抬起来。”

&ep;&ep;乔梧一顿,利落地把生理泪水在膝盖上蹭干,坐直身体仰头盯着他,“有事?”

&ep;&ep;男人的神色寥寥,淡淡地瞧着她,将她和蜷缩在花坛边的小鸡毛上下打量一番,四目相对,岑淮舟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定定地看了她好几秒才开口:“我才说了一句,你就哭了?”

&ep;&ep;哭了?

&ep;&ep;乔梧摇头,“我没哭。”

&ep;&ep;岑淮舟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像是嗤笑:“眼睛都能跟兔子比了。”

&ep;&ep;岑淮舟站在她面前,被阳光笼罩着,像个光圈。隔着几步之遥,却有种不真实感。不过熟悉的冷嘲热讽倒是横扫一切,打消了这种虚幻。

&ep;&ep;见乔梧神色呆滞,岑淮舟不紧不慢地解开袖扣,袖子也随意地往上卷起,从口袋里夹出一张小碎花的信封,递到她的眼前,语气平静:“什么意思?”

&ep;&ep;眼神带着一股乔梧看不懂的情绪,黑眸沉沉,像是暮色中摇曳的风影,晦暗不明。岑淮舟比起三年前,变化了许多。褪去了最后的青涩,变得更加沉稳,像一个成年人了。

&ep;&ep;乔梧看了眼碎花信封,指了指鞋子上的狗头:“洗车费,它掉毛。”

&ep;&ep;说完,又道:“你这么快就看见了啊,我还以为会晚一点。”神色坦然,丝毫没有什么不自然。

&ep;&ep;“拿回去,我不要。”岑淮舟把信封递到她手边。

&ep;&ep;“我看了的,确实有些毛,很难打扫。”乔梧往后退了退,没接:“我不喜欢欠别人。”

&ep;&ep;岑淮舟盯着她,视线定格了几秒,语气冷淡又很欠:“我就喜欢别人欠我。”

&ep;&ep;“......”

&ep;&ep;乔梧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无语凝噎过。她弯了弯唇,微笑道:“那你能勉强收下吗?”

&ep;&ep;男人瞥了她一眼:“不能,我不喜欢勉强自己。”

&ep;&ep;乔梧:“......”拳头要硬了,有钱都不要。

&ep;&ep;“留给儿子买吃的。”沉默中,岑淮舟微微俯身,把碎花信封放进了小鸡毛背上的小背包里,睥睨着地上摊成煤气罐罐的大金毛:“看把儿子瘦的,都一分钟没吃饭了吧?”

&ep;&ep;小鸡毛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呜?”就你汪说的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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