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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10、心窍...

&ep;&ep;叶雪山和金鹤亭坐在一家料理馆内,边吃边聊,谈笑风生的混过了一个下午。金鹤亭既然能在日租界里开俱乐部,必定背景复杂、势力强大,不会是位纯良的正经商人。他很想通过叶雪山去结交一些军界人物,所以这时摆出掏心窝子的老大哥姿态,把自己那本生意经真假参半的讲了一遍。叶雪山不动声色的侧耳倾听,心中则是暗暗惊叹,就觉自己实在是个废物,遍地的黄金白银都被人家捡去了,自己还像叫花子似的四处弄钱、傻玩傻乐呢!

&ep;&ep;两人各怀心思,越说越是友好。而叶雪山愁苦了这么些天,如今终于拨云见日,便要由着性子玩上一场。金鹤亭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精通一切摩登的娱乐,这时就提议去找几个女朋友跳舞;叶雪山一抖身上长袍,却是笑道:“改日我换了西装再去吧,今天这个穿戴,不大适宜进跳舞厅。女朋友也不必找,大热的天,我不耐烦哄人。不如你找个幽静点的地方,我们过去斯斯文文的混一晚上。”

&ep;&ep;金鹤亭和他谈得愉快,所以兴致高昂,听他言语也都有理。两人坐上汽车一路风驰电掣,不过片刻的工夫,便是到达了一处倚红偎翠的风月场中。男子到了这种地方,有钱便是大爷;美貌姑娘们识情识趣,那种温柔体贴,和女朋友们相比,又是一番滋味。叶雪山歪在一张精致的烟榻上,嘴里嚼着海棠干。一个十六七岁的娇俏姑娘侧躺在他怀里,捏着签子挑了烟膏,正在专心致志的烧烟泡。

&ep;&ep;金鹤亭吸了一阵鸦片烟,然后意犹未尽的又叼上了烟卷。扭头望向叶雪山,他从嘴角挤出话来:“这并不是件急事,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谈合作。”

&ep;&ep;叶雪山饶有兴味的抚摸着姑娘的细腰圆臀,同时含着糖块笑了一下:“要说快,还真是快不了。我刚被大家兄狠骂了一顿,如今至少也得在家里缓上一个礼拜,才有勇气再去找他。”

&ep;&ep;金鹤亭笑道:“官打民不羞,父打子不羞。所谓长兄如父,骂一顿也没什么。”

&ep;&ep;叶雪山对于食色二事最有欲望,慢慢俯身把姑娘压到怀里,他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ep;&ep;姑娘红着脸扭了一下,轻声嗔道:“方才都说过了,大爷也不仔细听,现在又问。”

&ep;&ep;叶雪山把耳朵凑到对方唇边,挤挤蹭蹭的笑道:“你悄悄告诉我,我一定永远记着。”

&ep;&ep;姑娘看出他不是个老实人,笑着攥了小拳头捶他。金鹤亭含笑旁观,认为这一对人相貌齐整,闹也闹得十分好看,像一段打情骂俏的风流戏。

&ep;&ep;翌日清晨,叶雪山独自开着汽车回家。打着哈欠驶出日租界,他正是扶着方向盘昏昏欲睡,不想忽然斜刺里窜出一辆汽车,险些和他顶头撞上。刺耳的刹车声音同时响起,叶雪山吓得寒毛直竖,正要打开车窗探头出去质问,哪知对方那边后排车门一开,却是跳下了一个吴碧城。

&ep;&ep;吴碧城穿着一身整洁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个小绅士的标准像一样。他记得叶家的汽车牌号,方才随着惯性向前一冲,正好透过挡风玻璃看清了号码。高高兴兴的下车走了上去,他在清凉的晨风中开口唤道:“子凌,真是难得,你怎么起了大早上街来?”

&ep;&ep;叶雪山一见来者是他,立刻收敛怒气,也下了汽车:“小东西,方才差点被你撞死了。”

&ep;&ep;吴碧城笑着向他一鞠躬:“我家的汽车夫是个愣头青,你别见怪,回去我教训他。”

&ep;&ep;说到这里,他抽了抽鼻子,发现叶雪山身上特别的香,并且不是香水气息,而是脂粉味道。叶雪山素来连雪花膏都不用的,怎会骤然芬芳到了这般程度?

&ep;&ep;吴碧城起了狐疑,又去细瞧他的衣着模样。看来看去,一张小白脸就沉下来了,气哼哼的咕哝道:“哦,原来不是大清早上街,而是大清早回家。你可真够不学好的。”

&ep;&ep;叶雪山当即笑了:“碧城,你不是只要我的灵魂,不要我的肉体吗?”

&ep;&ep;吴碧城低头站在街上,不出声,也不看他。叶雪山压低声音,继续笑道:“宝贝儿,你哄哄我,我一高兴,就不和别人鬼混了。”

&ep;&ep;吴碧城听他说话,总是又气又笑,蚊子哼似的反问:“你想让我怎么哄你呀?”

&ep;&ep;叶雪山答道:“今晚你到我家里来,我细细的告诉你。”

&ep;&ep;吴碧城一甩手,面红耳赤的转身回到车上,催着汽车夫快些发动汽车。叶雪山不做好事,也不说好话,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索性狼狈逃走。

&ep;&ep;吴碧城回了大学,上午上了一堂英文课,课上心不在焉,全然不知教授讲了什么。到了下午,他和几名学生干事留在教室里,为一场展览会撰写英文说明。旁人都是有说有笑,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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