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壶里的水放隔夜了,不能多喝,给你倒小半盏润润唇好不好?边问着郑岚,吴景晨边揉着胳膊龇牙咧嘴的往桌边走。被郑岚枕了一晚,现在一动胳膊就觉得像有千百根针在扎着,又酸又麻,提神醒脑。

&ep;&ep;嗯。郑岚轻声应着。

&ep;&ep;缓了缓,吴景晨端着茶杯走到床边,郑岚也已经坐起靠在床头,少了棉被的遮挡,松垮的亵衣再也掩不住那白玉般光洁细腻的胸膛,更将一片青紫暴露在吴景晨眼底。

&ep;&ep;将茶杯递到郑岚手中,吴景晨干咳一声眼神漂移着快速帮郑岚拉住了衣衫。

&ep;&ep;咳,又一声干咳,天凉,别感冒了。

&ep;&ep;是吗?郑岚轻笑,我还觉得热得很呢。阿晨,你脸都红了,是不是也觉得热了?

&ep;&ep;吴景晨对这促侠鬼真是无奈极了,好了,别打趣我了。

&ep;&ep;虽然郑岚面色红润,精神头也很好的样子,吴景晨还是有些担心,昨天晚上微微别过头,吴景晨接着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有哪里疼的话及时和我说,我去请大夫来。

&ep;&ep;眼神随意一扫,吴景晨又瞥见了郑岚那盈润耳垂上还未消去的牙印,把白玉染上粉红,点缀出无与伦比的美来,却看得他又羞又愧。

&ep;&ep;顺着吴景晨的视线,郑岚若有所思的摸上耳垂,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的痕迹,郑岚笑弯了眼睛,原来你最喜欢我的耳朵吗?

&ep;&ep;居然问他这种问题,这可让他怎么回答是好?!

&ep;&ep;没有不舒服就快些起来,都这个点了,不知道舅母还有没有等我们。抹了把脸,吴景晨匆匆站起去穿衣,故意避开郑岚放才的问题。

&ep;&ep;背对着郑岚,吴景晨心虚抿唇。他是很喜欢亲吻郑岚的耳垂没错,但却绝不是最喜欢。他最喜欢郑岚的一双眼睛,每次看着他时都满含情意,仿佛他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ep;&ep;郑岚的耳垂受灾则是昨天吴景晨为色所迷。少年含羞带怯娇弱无依,明明累到极致却还缠着他不肯放开的样子,像盛放的海棠,而小巧白嫩又浸着娇艳粉色的耳垂就是最惹人怜惜的那一朵,让他爱不释口。

&ep;&ep;我都还没说我哪儿不舒服呢!郑岚哼哼唧唧道。

&ep;&ep;听郑岚的语气吴景晨就知道这人绝对是没事的,按他曾经的直男作风定是理都不会理,等郑岚自己觉得没趣了就起了。但现在他却完全无法这样对待郑岚,知道少年是在撒娇还觉得有些可爱,笑着转过身去配合道,那你是哪儿不舒服?

&ep;&ep;郑岚眼珠转了转,红润有光泽的小脸上眉眼耷拉着,故作憔悴道,昨晚累到半夜,我手脚都没力气了,穿不了衣服

&ep;&ep;手脚无力?刚刚不还自己接着杯子喝水了吗?吴景晨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那我让雅琴进来服侍你穿衣?

&ep;&ep;见吴景晨想要袖手旁观,郑岚佯恼道,阿晨,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ep;&ep;吴景晨笑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ep;&ep;虽然知道吴景晨是在逗他玩,但刚新婚第一天郑岚免不了情绪化了些,对吴景晨的一言一行都很敏感,眼看人真的有些低落了,吴景晨忙过来补救。

&ep;&ep;逗你呢,我和小岚心意相通,你不说我当然也明白,不就是想让夫君帮忙穿衣服吗;小事一桩!来,伸手。

&ep;&ep;自己衣服都才穿了半拉子,吴景晨就为了安抚方才差点变成红眼兔子的的小夫郎哄人去了。一边伺候着娇气包,吴景晨一边哀叹,他这是夫纲不振啊!

&ep;&ep;好在郑岚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吴景晨随便一哄就又高兴起来,边借着吴景晨靠近他穿衣的机会挨挨蹭蹭着,边还要打扰吴景晨的工作。

&ep;&ep;我等下也帮你穿,我在家待嫁这几天雅琴教我绣了香囊,等我找出来给你配上一定很好看!

&ep;&ep;吴景晨将人拉起细细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讶异问道,你还会刺绣?郑岚看起来可不是会这些闺中技艺的人啊。

&ep;&ep;读出吴景晨话里的怀疑,郑岚也不管衣服还没理好了,哒哒哒跑到梳妆台前,从妆奁里还真翻出一个香囊来高高举到吴景晨面前,让吴景晨看。

&ep;&ep;我学过了!虽然才学了几天,但也是学了不是吗?郑岚理直气壮的想着。

&ep;&ep;但又看了眼自己那所谓学过了绣出来的香囊,郑岚的声音中中气还是慢慢衰弱下来。虽然,虽然看着很普通,但这已经是我绣得最好的一个了

&ep;&ep;吴景晨接过香囊仔细端详着。这绣工可不能说是一般,简直是连一般都谈不上!不过这是郑岚给他绣的,只这一点,便是世间最好的绣娘所绣得绣品在他眼里也比不上眼前这个丑丑的香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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