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俄里斯在少年时期就认识灰袍人了。

&ep;&ep;那时,阿琳亚仍然是不受宠的‘影子’王女,大王女、二王女接连因为传染病死去,叁王女风头正盛。

&ep;&ep;他至今仍记得那天,他遭到了重大打击,喝的烂醉如泥,倒在小巷的角落,醒来后,却躺在一张洁净的床上。他小心翼翼直起身,环视这间卧室。

&ep;&ep;屋主人,大概是他四王妹的狂热粉丝?整个墙壁挂满了种种阿琳亚set的皇室成员纪念品,有画像,有纪念币,有剪下来的新闻羊皮纸……被各个年龄段的阿琳亚的紫眼睛密密麻麻包围着,俄里斯即使对阿琳亚充满好感,也不由得头晕目眩,并对屋主人产生了变态的印象。

&ep;&ep;正在这时,外间的门开了。

&ep;&ep;“哎呀,你醒了,怎么样,想吃点什么吗?”一个纤弱的少年走近,他的长相柔和而清秀,还让俄里斯有种微妙奇异的既视感,可这非但让他觉得亲切,反而更多的是毛骨悚然,仿佛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了答案,却只能永远和其平行而过。

&ep;&ep;俄里斯还是第一次坐在平民的家里。比起奇怪的卧室布置,外间倒是很正常,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扫视着这个不算大,却干净整洁的生活空间。他父亲作为战败国的王子,仅是女王的床奴,虽然被恢复了王子的身份,封了侧夫,女王却立马将他们父子抛到了脑后,父亲在无望的等待中抑郁而终。从小,他在宫中备受冷遇,可又因此左右逢源,练就了敏锐的观察力。

&ep;&ep;因此,从这个屋中的布置,俄里斯觉察到这个少年并不像是普通平民。这个房间朴素,却有许多庶民不会去打造的家具形制。比如,床尾的脚凳,用来喝红酒和啤酒的不同形状的杯子,很像是曾受过上层文化的熏陶。

&ep;&ep;少年端来了面包和牛奶,俄里斯看了一眼,戴上温和的面具,礼貌地说自己不饿。少年也不生气,了然地笑笑,自己先掰了一小块面包,吃上一口,又从壶中倒出一口牛奶喝掉。

&ep;&ep;俄里斯这才放下心,狼吞虎咽地吃下面包。

&ep;&ep;说来也奇怪,明明少年举止友善,带他回家中照顾又给他吃的东西,但对他的善举,俄里斯只感到防备、排斥。

&ep;&ep;这时,坐在桌对面的少年很轻松地开口了,就仿佛要和他谈论今日的天气一样,“话说回来,你的酒品实在是不太好……难道都是从她那里遗传的嘛……你已经将一切都说出来了,不过,我不会向别人透露的,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帮你。”

&ep;&ep;俄里斯感觉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他只把前几句话当少年的胡言乱语,注意力完全被后面几句话吸引了,在脑中考虑了几百种刚经历罗地杀掉少年的方法,却发现都行不通,便不抱希望的问:“你说真的吗?”

&ep;&ep;少年点点头,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绣花的小包。这时,他的袖子滑落下去,俄里斯才看到他的右手泛着奇怪的金属光泽——那是义肢。

&ep;&ep;从此,俄里斯和这个少年由于十分偶然——却又或许是必然的事件,产生了奇妙的交集。命运之神终究让丢失的棋子回到了他本该存在的棋盘上登场演出。

&ep;&ep;俄里斯从来没问过这个少年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一个医师,生活简朴,大概挣来的钱都用来收集阿琳亚相关的一切零碎物品了吧……他偶尔会在贫民区出义诊,因此,认识不少叁教九流,门路很广,能弄来不少有趣的东西。

&ep;&ep;多次接触后,俄里斯也慢慢了解到,为什么自己会对少年当初的善意感到抗拒了。由于幼时经历,俄里斯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少年帮助他,仅仅是因为方便就这样做了,不方便的时候,即便杀死他,他大概也会保持那样温和的姿态,内心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ep;&ep;同样,那些被他义诊的,对他感激涕零的人,在他眼里也是如此,什么都无法映入他的眼中,哦,或许阿琳亚除外。在他古怪的思维中,仅有阿琳亚才是他的同类。真是让人恶心。

&ep;&ep;俄里斯猜测他大概是个家道中落的贵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阿琳亚抱有近乎狂热的迷恋,隐藏在他看似善意而温和的表皮下,就仿佛土壤下滚烫的岩浆——这也是他愿意一次次无偿帮助俄里斯的原因。

&ep;&ep;甚至利欲熏心如俄里斯都感到不好意思了,提出自己可以帮他从宫中偷渡阿琳亚用过的物品,但是居然被以不想给阿琳亚添麻烦为理由拒绝了……真是高尚的变态。

&ep;&ep;但这对俄里斯倒是好事,他虽然内心不屑讥讽,觉得那是沼泽中的淤泥肖想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却从未对此稚拙。只有怀抱一致的信念,才能确保他是可信任的。

&ep;&ep;…………………………

&ep;&ep;漆黑破败的贫民窟小屋外,大雨依旧连绵不绝。

&ep;&ep;“对了。”东西带到,曾经的少年,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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