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这是女儿做事情后,用第一个月得的薪资请老匠人定做的,能一节节地收,收起来就只有两尺,方便爹你携带。那老师傅说,就算是五十斤的鱼,这钓竿也能撑得住。爹你什么宝贝没见过,我知道这东西也不入你的法眼,但它真的是女儿的心意。女儿一直收着,早就想回来送给爹了。爹你去试试?女儿不走了,天天陪爹你去钓鱼,咱们去把县城方圆一百里的鱼全给钓光,谁也别想和爹你抢!”

&ep;&ep;白成山闭上眼睛,紫檀球在手心里滴溜溜转得飞快。

&ep;&ep;白锦绣放下了钓竿,又转到老父亲的身后,握起两只拳,开始给他捶肩。

&ep;&ep;“爹,那女儿给你捶肩!”

&ep;&ep;白锦绣起先捶得很卖力,捶着捶着,见老父亲一点儿也不理睬自己,两只手渐渐地慢了下来,小声说:“爹,你这样,我要哭了……”

&ep;&ep;这是她的从小到大的杀手锏。

&ep;&ep;只要她哭,就没有父亲不点头的事。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ep;&ep;白成山却还是没有反应,仿佛坐着睡了过去。

&ep;&ep;“爹,我真的哭了!”

&ep;&ep;白锦绣扁了扁嘴,蹲到老父亲的椅子后头,捂住脸,开始抽抽搭搭。

&ep;&ep;本来是装的,装着装着,忽然心里一阵发堵,也不知怎的,眼泪真就出来了。

&ep;&ep;女儿是白成山的心头肉,一去几年,只能通过照片看她一点点的变化。这会儿终于肯回来了,高兴都来不及,心里的那点气,早在看到她露脸冲自己甜甜笑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ep;&ep;女儿是真哭还是假哭,怎么可能瞒得过白成山一双眼。见她说哭居然真就哭了,顿时慌了神,哪里还能继续摆严父的威。觉也不睡了,球也不转了,睁开眼睛把女儿从地上扶起来,一边替她擦着掉下来的金豆,一边哄:“好了好了,爹不生气了。别哭了!”

&ep;&ep;白锦绣抽噎:“真的?”

&ep;&ep;“不气了不气了!”

&ep;&ep;白锦绣破涕为笑,自己擦着眼泪。

&ep;&ep;白成山打量着面前的女儿。

&ep;&ep;女儿长大了,却披头卷发,穿洋装,还光着两只脚。

&ep;&ep;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ep;&ep;他的这个宝贝女儿,到底哪天才能真的让他放下心。

&ep;&ep;白锦绣吐了吐舌,赶紧踩回高跟鞋。

&ep;&ep;白成山已经坐回到了太师椅里,又板起脸:“不气归不气,规矩还是要有的,不能出了趟西洋,就什么都丢了。回家了,就不能再这幅打扮。头发好好梳起来,换上正经衣服。女娃该有女娃的样子!”

&ep;&ep;白成山教训一句,白锦绣点一下头。

&ep;&ep;“爹听说,还有些新派的女娃,也抽起了洋人的烟……”

&ep;&ep;“女儿没有!绝对没有!”

&ep;&ep;不等父亲说完,白锦绣立刻睁大眼眸否认。

&ep;&ep;白成山唔了一声:“这就好。”

&ep;&ep;他的神色缓了,声音柔和了,望着自己的乖阿囡。

&ep;&ep;“绣绣你路上累了吧?先去歇,晚上好好吃饭。这些年在外头都没什么吃好吧?爹叫厨子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ep;&ep;“太好啦!爹你对我真好!你不知道,女儿在外头,天天都想吃家里的菜!”

&ep;&ep;回来了面对面才知道,在她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的老父亲,这几年间花白发丝一下就多了不少。

&ep;&ep;真的是老了。

&ep;&ep;白锦绣压下心里涌出的愧疚之感,甜甜地哄着老父亲高兴。

&ep;&ep;她本想借机提和舅舅家的事,但话到嘴边,又不忍心了。

&ep;&ep;也不算火烧眉毛,刚回来,还是先忍忍,等过两天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ep;&ep;……

&ep;&ep;白成山含笑望着女儿离去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慈爱。

&ep;&ep;等女儿走了,他想了下,叫来儿媳妇。

&ep;&ep;张琬琰进了书房,笑着问道:“爹,叫我什么事?”

&ep;&ep;“那个送绣绣回来的年轻人呢?”

&ep;&ep;张琬琰顿住。

&ep;&ep;刚才只顾接小姑,再一个管事过来,找她问过几天老爷过寿的事,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ep;&ep;“被老徐带去住下了……”

&ep;&ep;她也不大确定,但公公这么问了,于是顺口一说。

&ep;&ep;“住哪里?”

&ep;&ep;张琬琰迟疑了下:“……和老徐一起住……”

&ep;&ep;“你是没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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