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阿宣累,让虎妞和阿生先送他回家。阿宣坚决不同意,早上的一幕再次重演,为避免他在地上打滚,白锦绣就吩咐虎妞和阿生伴着他在近旁玩,说自己要画画,带着画架,来到了昨天的那道缓坡附近。

&ep;&ep;她自然不会坐在同一山楂树下,而是另外寻了个角度合适的地方,一从草丛之后,一边画着所见的风景,一边等着。

&ep;&ep;小河潺潺,日头西斜,巡防营方向的天空,不时隐隐有放枪声飘入耳中,但一直等到了黄昏,该回去了,也没再见到想见的。

&ep;&ep;白锦绣有些失望,只能作罢了。于是收拾了画具,正要回去找阿宣,虎妞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哭丧着脸说阿宣不见了。

&ep;&ep;原来虎妞和这个阿生两人年岁相当,大约平时也是互有好感,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道跟着小姐出来,先前伴着阿宣时,两人说话,越说越是投机,等说完了想起来,扭头发现阿宣已经不见了。

&ep;&ep;“小姐,都是我们不好!阿生已经在找小少爷了,我过来找你说一声——”

&ep;&ep;虎妞神色惶恐,抹着眼泪说道。

&ep;&ep;白锦绣吓了一大跳,急忙奔回先前阿宣玩耍的地方,一边喊阿宣的名字,一边加入寻找,找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阿宣的人影。

&ep;&ep;暮色渐渐浓重,远山的轮廓,开始显出晦青色的迷蒙。

&ep;&ep;古城治安一向很好,何况这一带还有巡防营,一般而言,不至于有人敢对阿宣不利。

&ep;&ep;最大的可能,应该是阿宣自己迷了方向,或者遇到别的什么意外被羁住了,他人应该还在周围这一带的。但是这个地方,说小也不小,就靠他们三个人,天要是彻底黑下来还没找到人,那就是大事了。

&ep;&ep;虎妞和阿生两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白锦绣压下心中涌出的紧张和不安,扭头看了眼前方的方向,立刻做了决定,叫阿生马上回城,多叫些人来找,自己朝巡防营疾奔而去。跑了大约两里路,看到了前头的营地,营口两个士兵正在站岗,冲过去就大声喊:“聂大人在吗?快帮我叫他!”

&ep;&ep;“我是白锦绣!”

&ep;&ep;营里正在晚训。聂载沉忽然得知白家小姐来这里急着找他,有些意外,让士兵继续操练,匆匆而出,看见白家小姐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ep;&ep;“阿宣不见了!你快帮我找找!”

&ep;&ep;她仿佛是跑了远路过来的,头发被晚风吹得有点蓬,喘息着,胸脯不停地起伏。

&ep;&ep;聂载沉迅速地抬起眼,问她原委。

&ep;&ep;白锦绣喘了两口,等气稍平了些,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ep;&ep;她一直在尽力地保持着镇定,但在看到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仿佛一宽,眼眶就忍不住发红了。

&ep;&ep;“天快黑了,我很担心他。都怪我……”她的声音也颤抖了。

&ep;&ep;“你别急,我这就去帮你找,会没事的!”

&ep;&ep;聂载沉沉声安慰了她一句,立刻转头喝道:“把骑兵队全部叫来,快!”

&ep;&ep;巡防营是旧军,配有骑兵。

&ep;&ep;白锦绣转身也要继续去找。

&ep;&ep;“天快黑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要去了!”

&ep;&ep;他也迅速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回头,用带了点命令意味的口吻说道。

&ep;&ep;白锦绣的脚步一顿。

&ep;&ep;“老李,你带白小姐去歇着!”

&ep;&ep;营房大门被迅速拉开,他带着骑兵出去了。

&ep;&ep;剩下的士兵站在远处,借着这个白天剩下的最后一点天光纷纷窥着她,低声地交头接耳。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兵飞快地跑到面前,恭恭敬敬地请白锦绣去休息。

&ep;&ep;白锦绣犹疑了下,扭头望着前方那片迅速消失在暮色里的骑兵队的影子,决定还是听从他的安排。

&ep;&ep;老兵将她引入的地方,应该是聂载沉在这里的住屋。陈设简陋,一床,一席,一枕,以及桌椅而已。老兵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壶浮着几点茶叶沫子的凉水,放在桌上,拘谨地朝她躬了个身,退了出去。

&ep;&ep;白锦绣怎么可能安得下心,在屋里坐立不安,走来走去。

&ep;&ep;虽然夏天白昼漫长,但眼看着天越来越黑了,她焦躁得不行。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再也忍不住了,从屋里出去,准备到营地门口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笑声。

&ep;&ep;是阿宣的声音!

&ep;&ep;白锦绣抬头,果然,看见聂载沉带着阿宣骑马回来了。

&ep;&ep;他抱着阿宣下了马,指了指她所在的方向,低头说了句什么,阿宣就扭过头,看见了她,喊了声“姑姑”,兴高采烈地朝她跑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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