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云华把宴会地点安排到了府里东南角的百竹园,她用素白的手指抚着一弯竹节。

&ep;&ep;竹子傲岸不屈,节节挺立倒是和苏云华有几分相似。她眉眼处凝出一分决绝,不管是在哪一世,一定不会被人欺压,低头俯首。

&ep;&ep;“各位姐姐,不好意思香柔来迟了一步。这是香柔自己做的半夏糕,我以为王妃体会家眷,会提前备着,所以带的少,你们尝尝。”

&ep;&ep;香柔步履匆匆,把手上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不悦的拂去身上绒绒的雨点,带着讽笑瞥了苏云华一眼。

&ep;&ep;苏云华越是狠,她就越是温柔大度。既彰显了品格,又拉拢了人脉,便于在王府扎根。

&ep;&ep;苏云华眼睛一眯,瞥了一眼袖口上的淡黄,唇角微微翘起。

&ep;&ep;“香柔还真是有心了。倒成了我思虑不周。半夏是好东西啊,我颇通药理,半夏有降逆止呕,消痞散结的药用。但是……”

&ep;&ep;所有侍妾听了那句但是,笑容凝滞,放在嘴边的糕点硬是没有吃一口。

&ep;&ep;这些人可是惜命的很,苏云华也是利用了这一点,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

&ep;&ep;“可是什么?姐姐你尽管说。”香柔皱着眉毛,装着谦逊温和的语调。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这么好心。

&ep;&ep;“我说了,你别动气记在心里就行。但是半夏略微有毒,直接口服会有危险。香柔你是用一半清水煮一半雪水煮的方法,还是用酒烫过炮制的?”

&ep;&ep;苏云华假装为难,但是说出话来就是绵里藏针。半夏当然有微毒,但是说到这个程度,也是夸张的。

&ep;&ep;香柔脸憋的通红,夺下一个小妾手中的糕点,狠狠的扔到了地上,踩了几脚撒气。

&ep;&ep;“按姐姐这么说,这就是有毒的东西了?有毒还吃什么,扔掉得了。”

&ep;&ep;苏云华也不想理她,半夏这件事情抓住不放,就是闲的没事找事。但是这样饶过香柔,心里又有些不甘。

&ep;&ep;“太后娘娘驾到!”王公公翘着兰花指,搀扶着太后过来。

&ep;&ep;“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ep;&ep;苏云华带领着一众妾室,低着头给太后行了个大礼。脸上平静如湖,并没有屈居人下的谄媚。

&ep;&ep;太后用余光瞟了苏云华一眼,一丝赤露的厌恶一闪而过,眸色深沉。

&ep;&ep;这个女人,尽快除掉才好。否则以老八本有的威信,加上这女人的小聪明。沈家男丁又十分旺盛,总有一天这江山易主,会改姓沈。

&ep;&ep;其实她完全多虑,苏云华在沈家的地位,是宁愿自己做女帝,都不愿意便宜沈家那群狗腿子。

&ep;&ep;“八王妃真是好兴致,老八才去了不过几日。你不仅不缅怀难受,反而兴致盎然的开起了宴会。”

&ep;&ep;苏云华听着这话,腰背挺直。两眼直视着太后,毫无怯意。想随便什么罪名都加在她头上?她苏云华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ep;&ep;“太后娘娘可是冤枉臣妾了。正因为王爷新丧,府里一片哀戚的景象。儿媳不忍心,便顺便请了整个京城有身份夫人小姐,也好教教我这个新妇治家之道。儿媳更想给您省省心。”

&ep;&ep;这一席话一说完,太后气结,握住王公公的手越发用力,嘴角带着一抹应付的笑。

&ep;&ep;“行了,你们也不必拘礼了,都坐下,我看看安排的节目是不是让哀家白白走了这一趟!”

&ep;&ep;苏云华看太后大力的甩着袖子入了座,冷淡的双眉一动,伸手拍了个巴掌。

&ep;&ep;一排排穿着金色襦裙的女子穿过竹林而来,莲步缓缓,曳地的长裙随步子飘荡舞动。一个个女子面上遮着淡紫色的面纱,朦胧晦涩的笑意让人不自觉的臆想揣摩。

&ep;&ep;苏云华看着太后直愣愣的眼神,眸子中闪过一丝冷笑。她就是因为怕这个老古董接受不了女子露大面积的肌肤找她麻烦,特地换成了精致的纱。

&ep;&ep;蒙娜丽莎式的微笑,现代人都解不透,还怕不够惊艳?好戏还在后头。

&ep;&ep;“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勇敢的做我自己……”曼妙的歌声从面纱后面传出,既有着银丝缭绕的情致,还有山涧池水的冰凉。这首歌必须动情,苏云华特地找了几个家世比较惨的。

&ep;&ep;“八王妃,这歌叫什么?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太后的言语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她握在椅子上的手轻轻颤抖。

&ep;&ep;这首歌总让她想起当年八王爷的生母,娇俏可爱的身影,抬眼对着她笑,一路扶持。

&ep;&ep;“回太后娘娘的话,这首歌叫《感恩的心》。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总是有感谢的人。可能以前你扶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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