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亮洁白的月光洒在辽阔的森林之上,只浮于上方,照不透浓雾弥漫的森林。漆黑如墨的树木间妖兽奔走鬼魅出没,无影无形,顷刻间就没了踪迹。

&ep;&ep;幽居门外的那盏灯在黑暗之中散发柔和的白色光芒,照亮一片花草满地的,鸟栖水静的空间。宅院内灯光幽暗,如同往日一般,在这个时刻人眠鸟息,只留一盏夜灯在房间里照明。

&ep;&ep;玉灵像往常的夜晚一样在房子周围走动或静坐,做着普通人看不懂的事情。不过今夜却是本色衣着,一身素色白衣,衣袂飘然,更显长身玉立。

&ep;&ep;他倒背双手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星空。这里是森林中唯一可见天空的地方。

&ep;&ep;天空晴朗却月明星稀,明月的光芒掩盖星辰的光辉。一朵朵浮云在天上悠然地前行,掠过月亮,很快又走远。

&ep;&ep;他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是时候了。”

&ep;&ep;低下头,垂眸从袖子里取出那只能养魂魄的玉瓶托在手上。玉瓶不似往日平静,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五彩光芒,好像有光从里面透出来,把瓶子映的流光溢彩。

&ep;&ep;他端着瓶子转身进了屋子。门自动开合,悄无声息。在窝里酣然而睡的有巢丝毫没有察觉。

&ep;&ep;走到客厅中间,长袖一挥,屋子里瞬息变换,家具电器还有有巢,所有的一切顷刻间全然消失,周遭如雪洞一般白亮,而脚下却是一片清水。清水上有两块黑色圆石,他就站在其中一块上。

&ep;&ep;一手拿着瓶子,嘴巴翕动默念出咒语。随即,那玉瓶里有一道白色水柱倒流出来,落在对面的圆石上,水流消失变成了一个人。正是那天夜里弹琴的白衣鬼,不过此时脸上没了送谭辛他们出森林那时的煞白,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ep;&ep;他站在石头上闭着眼睛,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雪白明亮刺痛他的眼睛,猛然用手遮住,缓了一会儿才又再度睁开,这次显然好了许多。

&ep;&ep;当他看见面前的人后惊得后退一步,圆石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后退,不让他掉进水里。

&ep;&ep;他站定后看看了脚下,水里面没有自己的倒影,却有对面人的倒影。又望着四周的雪白,表情迷茫困惑,问:“你抓我来什么地方?”

&ep;&ep;玉灵把五彩光芒消失的玉瓶放进袖子里,说:“寻常人不能到的地方。”

&ep;&ep;白衣鬼虽然惊慌,但是还维持着一如先前的镇定,他说:“我要去转世投胎,请你放我走。”

&ep;&ep;他受够了几百年的灼心之痛,一心想要去阴司转世,甚至都没心情问一问为什么抓他来,而抓他的人又是谁。

&ep;&ep;玉灵朝他走进两步,笑了起来:“还想要转世?哈哈……”说着手里忽然出现了拂尘,往前一挥,打在了他的头上。

&ep;&ep;白衣鬼被拂尘打头犹如被雷击一般睁大眼睛浑身一颤,同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注入体内。他渐渐的,好像醒悟了然了,紧绷的表情逐渐松弛下来,随后竟然也开怀大笑起来。

&ep;&ep;随着他的笑声,洁白的四周闪烁出柔和的光芒照耀着他,他的身体和身上的衣服也都起了变化,灵体逐渐丰满有了骨肉,脸色依旧很白,但却如瓷器一样光泽,散乱的头发变得整齐黑亮,目光炯炯有神采。白衣成了一件五彩衣,就是不久前玉瓶散发出的那种光芒。

&ep;&ep;凝滞的一团死气退去,浑身散发着灵气。水中也有了他的倒影,像照镜子一样清楚。

&ep;&ep;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朝着玉灵拱起手:“圣君,许久不见了。”此时的声音也灵动了。

&ep;&ep;玉灵笑说:“于你来说确实许久,几百年的度日如年之苦。你当初引人入阴司,自然承受她们的灼心之咒。”

&ep;&ep;“惭愧惭愧。几万年的债终于偿还了,人间的说法:无债一身轻啊!此处是哪里?”

&ep;&ep;“人间,还是那片森林中。既然寄放在玉瓶内的仙魄已经归位,善后的事就由你自己去解决了。她闹的可是不轻,再下去,她们就要发现了。”

&ep;&ep;“遵命!”他作揖欠身。

&ep;&ep;此时雪洞一般的四周和脚下的清水全部消失,屋子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一间俗世房屋,那盏幽暗的灯还亮着。

&ep;&ep;……

&ep;&ep;苏格儿一夜没睡,思前想后在床上翻滚了半夜。她不担心那个和阴司主事长得一样的女人会找到家里来,因为那女人显然是怕宜言的,被他警告过后话没多说就逃走了,应该不会再出现。

&ep;&ep;可是那个女人给她造成的影响很大,让她心突突跳了半个晚上。

&ep;&ep;她很奇怪宜言为什么要放那个女人走,是打不过她还是不想动她?诚然宜言是没有正义感,不在乎别人死活安危的。但那个女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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