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幽竹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乐怡却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肯说。
&ep;&ep;此时她再说话就是要决定是否放弃这具身体了,她自然不愿意舍弃,因此什么都不说。不说也是一种态度。
&ep;&ep;幽竹见她态度坚决,蹲下身来轻声诱导:“放弃可否?我许你世世富贵。你在人间这几日如何?如今人世间的不同以往,这你都看都了,你也喜欢灯红酒绿的人间欢乐吧,做一个真正的人可以堂堂正正享受人间富贵,岂不比躲躲藏藏的鬼魅好?”
&ep;&ep;乐怡双眼迷离,配上那张绝美的脸如妖如魅,美的不可方物。楚楚动人的神情可令全天下的人为之倾倒,不过眼前的两个人却不在之列,他们不是天下人。
&ep;&ep;她抬起头来看着幽竹,突然挤出一个苦笑。她经历过大起大落无比凄惨的人生,又在人世间几百年,还没看明白富贵为何物吗?
&ep;&ep;富贵如浮云,刹那间就可烟消云散。身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人再如何富贵也是渺小的存在,要经历生老病死,爱恨离别,到头来什么也留不住。
&ep;&ep;在人间几天她凌驾于普通人之上,更深切知道人类的软弱无能。
&ep;&ep;若是从不曾拥有力量便罢,可一旦唱过滋味儿怎么肯轻易放弃!
&ep;&ep;良久之后她开口问:“这具身体,你们打算还给原来的灵魂?”
&ep;&ep;幽竹说:“不,没有这个打算。”
&ep;&ep;“既然不归还,为何一定要把她夺走?为何不能继续为我所用?”
&ep;&ep;幽竹刚才听她语气缓和了,以为她想通了,听她这样说一下又泄了气。
&ep;&ep;他略微沉思一下,说道:“就是我之前讲的,这具身体原本就不属于你,你用了几百年,如今时间到了,该归还了。而且你在人间到处行走,招摇过市,早晚会被那人看见。倘若被她看到了,那时不光是你有危险,阴阳两界也将遭受劫难。”
&ep;&ep;乐怡怔了一下,然后嘲讽地说:“原来又是天下苍生,。可是我又算什么,因为你们所谓的注定就让我受尽苦难,死于非命,如今你们的事了了又要夺走我所拥有的。这算什么恩怨两清?你若是夺走这具身体便是永远欠我。”
&ep;&ep;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低沉,阴鸷的目光死死盯住幽竹。
&ep;&ep;幽竹不是凡人,可不会因为她这两句话就良心愧疚不安,可是见她这么固执还是感觉无奈。
&ep;&ep;她不肯放弃这具身体,只好强行将她的魂魄抽出,那样势必会让魂魄损坏。这具魂魄和别的一样,都是他所创造,他不忍心毁坏。
&ep;&ep;村子里的鸡叫声传了过来,用不了多久天就会大亮。
&ep;&ep;玉灵见幽竹又被那女人说的摇头叹气,心中渐有不满。一个神灵怎么能三番两次被凡人要挟的无计可施。难道是降落凡尘之故?
&ep;&ep;本来不想再管,可是幽竹这样心慈手软,便说道:“倘若你真心如死灰不愿意轮回转生,那就成全你吧。不过,凡间争名夺利,不赢便输,你不过是站在了输的一方,他站在了赢的一方。反过来你赢他输,他也要承受灾难,你又有何能力救他?他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你便恨他,可若是他后来不曾在遇见你,你的命运就能有转折吗?左右也逃不过厄运。”
&ep;&ep;这所谓的恨不过是希望的幻灭,哪里有谁对不起谁啊。
&ep;&ep;乐怡听了这番话如遭掌掴,脸登时通红,争名夺利,不赢便输,多残酷的话啊!
&ep;&ep;当然她不承认这些话,她从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沦落到风尘女子,再到后来的死亡所有一切都和他相关,如何能把他择的这么干净。
&ep;&ep;她说道:“虽不直接也是间接。”
&ep;&ep;玉灵问:“间接者何错之有?何其之多?无需多说,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魂魄而已,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ep;&ep;他神情温和,语气一如往常的淡然,可是这种神情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更加冷酷无情,充满了对她的蔑视。
&ep;&ep;乐怡惧怕他,虽然不服气也不敢再说话冒犯他。
&ep;&ep;幽竹也不说什么了,该说的都说了,既然劝不了就用别的办法吧。他回到刚才的地方坐下。
&ep;&ep;门从外面被打开,宜言走了进来,前额的头发被露水打湿了,身上的衣服却极其单薄,与外面的季节格格不入。
&ep;&ep;他手上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手提袋,关上门说:“都拿来了,可真是费了一番工夫。”
&ep;&ep;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了那件乐怡之前穿着的大红色衣服,还有她打过的那把伞。
&ep;&ep;那抹艳红色出现立刻让素雅的房子里一亮。
&ep;&ep;乐怡看见威胁过她两次的人出现在这里已经感到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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