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绛袍人:“我、我不知道,这次是干爹陈内侍让我过来瞧瞧,他说数珍会也不是完全跟宫里一条心,我也是来了才知道、才知道殿下您是被他们算在最后一件拍卖品的……我真的不知道,您相信我!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
&ep;&ep;他为了活命,绞尽脑汁。
&ep;&ep;“当时朱管事给我说,南朝以公主为奇货可居,想要到手之后先当珍品亵玩,再以你威胁北朝,若北朝皇帝不肯营救,就会从道义上失去人心!所以,所以数珍会背后的人,肯定是有资格与南朝权贵联系的!”
&ep;&ep;他脸上的恐慌不似作伪,剑锋无须用力,已经将脖子浅浅划出血丝,这年轻小内宦身躯无法控制微微颤抖,豆大的血珠子又渗出来。
&ep;&ep;第20章
&ep;&ep;陈内侍。
&ep;&ep;公主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ep;&ep;“与你接洽的人是谁,总不会从头到尾就一个朱管事吧?”
&ep;&ep;绛袍内宦:“还、还有一个,都戴着面具,我也认不出来,但是是女的,他们称她芳娘子,连朱管事在她面前,都毕恭毕敬!”
&ep;&ep;芳娘子?
&ep;&ep;那个在碧玺桃树下卖面具给他们的人!
&ep;&ep;当时齐二带着陆惟和公主,给他们介绍的就是芳娘子,他还说那位芳娘子是数珍会红人,轻易得罪不得。
&ep;&ep;现在看来,此人地位可能超乎他们的想象。
&ep;&ep;公主还要再问,却见场内此时又发生变故。
&ep;&ep;一群戴着面具手持刀剑的人喊杀进来,冲着地上还没咽气的活人就是一顿乱砍乱刺,陆惟站在门边圆柱后面,轻易就被他们发现,数人又提着剑杀过去。
&ep;&ep;公主自然不能任由陆惟就这么死掉,她只能将绛袍内宦点了穴先扔在一边,手中丝线一收,手持长剑轻盈掠向陆惟那边。
&ep;&ep;陆惟觉得王杖太重不趁手,打一半又随手捡了地上不知是谁扔的长剑,以一敌三,身形在敌人中间穿梭,飘逸如仙,游刃有余,公主见状反倒不急于过去帮忙了,她惦记人质安危,便回头原路返还,那绛袍内宦对他们来说殊为重要,决不能出差错。
&ep;&ep;可就是在这回头的一瞬间,她瞧见一人朝绛袍内宦提剑刺去,后者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一脸惊恐没法躲闪。
&ep;&ep;公主不及细想,手中丝线飞出,缠住对方手腕。
&ep;&ep;身后,惨叫传来。
&ep;&ep;糟糕!
&ep;&ep;公主将人甩开,猛地回头,果然看见绛袍内宦瘫软倒地。
&ep;&ep;血从他脑后汩汩冒出,很快蜿蜒一片,对方铁了心灭口,肯定朝他致命处下手,恐怕生机不大。
&ep;&ep;公主飞快抬首朝暗器来源望去,却只能看见藕色衣角从眼前闪过。
&ep;&ep;她伸手去绛袍内宦鼻下探了探,果然没气了。
&ep;&ep;公主心情顿时糟糕,再看围攻陆惟的人,也没了看好戏的心情,直接就往攻击陆惟的其中一人身上抽去。
&ep;&ep;“姓朱的呢?”公主问道。
&ep;&ep;“陆无事追过去了,还未回来。”陆惟回道。
&ep;&ep;两人背靠背,倒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来的人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们。
&ep;&ep;兰花面具是陆惟的侍从陆无事,对方当时一开口,公主就听出来了。
&ep;&ep;“绛袍人死了?”陆惟也问。
&ep;&ep;公主嗯了一声,“灭口的可能是芳娘子。”
&ep;&ep;陆惟:“殿下瞧见了?”
&ep;&ep;公主:“藕色罗裙。”
&ep;&ep;陆惟马上明白了。
&ep;&ep;但两人很快也没法再分心说话,来的人竟越来越多,纵然他们身手再好,经过这车轮战也稍有疲惫,更何况这些人武力都不差,估计是数珍会豢养的打手,放到外面去,虽说良莠不齐,谈不上一流身手,但这么多二三流人多势众,他们两人便是有三头六臂,也很难将所有人放倒。
&ep;&ep;不过公主也由此见识了陆惟的身手。
&ep;&ep;“世人都说陆郎丰神如玉,谦谦君子,没想到儒雅君子也有杀气腾腾的时候!”她趁隙调侃。
&ep;&ep;“比不上殿下貌若西子,力如夸父。”陆惟马上回敬。
&ep;&ep;公主:……
&ep;&ep;力如夸父是什么比喻?怎么不说她是愚公,还会移山呢?!
&ep;&ep;但两人也就只能互怼这么两句,对方用人海战术车轮战,直接让他们身处十面埋伏,陆惟手里的剑都用得卷刃了,手臂和肩膀也挂了彩,却仍看不见突围出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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