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心神不宁,惊悸过度。”
&ep;&ep;他说罢,又想近前察看她的伤势,眉娘却吓得往后一缩,警惕地看他。
&ep;&ep;周逢春叹气:“我不逼你,你别怕,这帕子你拿着,我先出去,你先擦拭歇息,我去找些吃的,晚点再来看你。”
&ep;&ep;他给眉娘倒了杯水。
&ep;&ep;“你先喝点水,嘴角都干裂了。”
&ep;&ep;眉娘本想拒绝,见他殷殷望着自己,只好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ep;&ep;水是温的,她也的确渴了,干渴的喉咙舒服许多。
&ep;&ep;不知是否在外面冻久了,现在回到温暖屋内,眉娘就觉得眼皮有些发沉。
&ep;&ep;耳边好似响起周逢春的声音,说他要离开一下之类的话。
&ep;&ep;眉娘听不清楚,人已经失去意识。
&ep;&ep;眉娘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她下意识感到不对,脑海深处一丝警醒在不断提醒她,逼迫她强撑起毅力,让脑子清醒一点。
&ep;&ep;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两人在说话。
&ep;&ep;离她不远,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有点激烈,似乎还争执起来。
&ep;&ep;“怎么,于心不忍了?”
&ep;&ep;“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我才出事的。”
&ep;&ep;“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故意将她放出来当诱饵的,竟鲁莽至此!被你这一搅,此处便不能再用了!”
&ep;&ep;“我自然会去向二当家请罪的。”
&ep;&ep;“周逢春,不,我应该喊你沈冰才对,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一个什么事都办不成的废物,也配去见二当家?”
&ep;&ep;听见女人的奚落嘲讽,周逢春冷笑。
&ep;&ep;“苏芳,你别以为自己就多能耐,我听说当年你还想坐二当家的位置,结果犯了大错,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才会被留在这个鬼地方将功赎罪。你倒是说说,这些年,你赎了什么罪?数珍会在张掖经营数年,结果被连根拔起,你自杀谢罪还差不多吧!”
&ep;&ep;女人冷冷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你只需要知道,会里让你接近都护府,不是因为没有你不行,是因为你身份特殊,如今你既然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往后也就不必留在张掖了。”
&ep;&ep;周逢春:“我可以走,但我要带眉娘走!”
&ep;&ep;女人:“那女人不能留了,她知道的太多,也许早就给李闻鹊说了你的身份。”
&ep;&ep;周逢春怒道:“凭什么你说了就算?!我要见二当家!”
&ep;&ep;女人冷笑:“沈冰,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自知之明?难怪沈家就出了个沈源,你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难怪文不成武不就,连给亲爹报仇都做不到,只能在这当个废物。二当家是什么人,你也配见他?”
&ep;&ep;周逢春:“苏芳,你们已经失败了,至少你在这里已经没法翻身了,你的地下老巢被连根拔起,公主的事情也处理不好,我不可能陪着你一块沉船,要死你一个人去死就够了!”
&ep;&ep;苏芳的声音越发阴恻恻:“沈冰,你这样蠢,我真不明白当初二当家是怎么看上你的。”
&ep;&ep;这两人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忙着内讧。
&ep;&ep;眉娘正凝神倾听他们说话,女人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却陡然由远而近,竟是已经来到床榻前。
&ep;&ep;她对眉娘身上的脏污和气味熟视无睹,直接伸出手,一只捂向眉娘嘴巴,一只则摁在眉娘脖子上,这是要立马置她于死地的架势!
&ep;&ep;“住手!”
&ep;&ep;周逢春后知后觉,似要赶过来阻止,但他不忘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这里的动静。
&ep;&ep;单只这个细节,苏芳就知道,沈冰对眉娘的情义,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ep;&ep;男人啊……
&ep;&ep;她无声冷笑,动作加大力道。
&ep;&ep;其实别说眉娘,就是周逢春,知道的也不多。
&ep;&ep;但周逢春本身跟李闻鹊就有破家之仇,不可能出去自投罗网,这眉娘可就说不准了。
&ep;&ep;苏芳向来是宁可杀错,也不放过的。
&ep;&ep;虽然在这闹市里杀人有些麻烦,可仅仅是点小麻烦。
&ep;&ep;数珍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想收拾一具尸体,也就比吃一顿饭难点。
&ep;&ep;周逢春在背后咋咋呼呼,可他根本不敢上手,甚至连叱骂都是收敛着的。
&ep;&ep;这个男人,半分用处都没有,若不是上头认为他作为沈源之子总能发挥点用处,苏芳根本不屑与他共事,更别提方才还浪费那许多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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