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无价之宝,大家买那顶头冠,图的是头冠的工艺和赵皇后的香艳故事,而且说白了,那顶头冠在乱世中,一不能用来保命,二怀璧其罪,惹人注目,真正价值并不大。

&ep;&ep;刘复这把宝剑则不同,它在合适的人手里,可以爆发强大的力量。

&ep;&ep;所以公主拿出先帝所赐玉佩,没有白占刘复这个便宜。

&ep;&ep;刘复原是不想收,但见公主态度坚决,他转念一想,虽是面上勉为其难,心里却未尝没有一丝隐秘的美滋滋。

&ep;&ep;陆惟冷眼旁观,心里忽然不合时宜浮现一句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ep;&ep;他的脸色莫名古怪。

&ep;&ep;但刘复根本没注意陆惟的反应,他听见公主问他:“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ep;&ep;刘复道:“很贵。”

&ep;&ep;公主:?

&ep;&ep;刘复讪笑:“叫很贵,我随口取的,殿下给它重新起个名字吧。”

&ep;&ep;公主随口道:“那就叫压雪吧。”

&ep;&ep;刘复疑惑:“鸭血?”

&ep;&ep;公主莞尔:“是压断的压,青竹压雪不与尘,狂澜更洗圜土风。”

&ep;&ep;刘复不愿露怯,长长地哦了一声,故作明了,还夸道:“好听,那以后此剑就叫压雪了!”

&ep;&ep;倒是旁边陆惟意味深长道:“明明是雪压青竹,殿下却说青竹压雪,下半句的圜土,敢问此两句是殿下在柔然所作吗?”

&ep;&ep;公主叹气:“我要是像陆少卿这么活,事事都得多想,那活着得多累,这两句诗既不成韵也不成调,就不能是我看见外头大雪,兴之所至随口所作吗?”

&ep;&ep;……

&ep;&ep;公主陆惟刘复三人在屋子里的谈话,其他人在外面是听不见的。

&ep;&ep;雨落就站在村口马车旁边,正与风至商量要从马车上搬些什么东西下来。

&ep;&ep;趁着没有刮风下雨,云层还冒出点日光,众人忙着将那几具尸体安葬好,也有的在村子里外四处巡视。

&ep;&ep;这时,众人听见一声怒喝——

&ep;&ep;“你算什么东西,轮不到你来吩咐本侯!”

&ep;&ep;话音方落,刘复从屋里冲出来。

&ep;&ep;怒气冲冲,大步流星,他看也不看旁人,径自就朝自己的坐骑走去。

&ep;&ep;雨落看得一呆,下意识要上前拦着,却被风至拉住。

&ep;&ep;刘复的近侍赶忙小跑追上去,伸手要拽他的袖子。

&ep;&ep;“郎君,郎君,您去哪儿!”

&ep;&ep;近侍被刘复狠狠一推,直接推得后退踉跄几步,差点没坐倒在地上。

&ep;&ep;连近侍都如此待遇,更没有人敢上前触霉头。

&ep;&ep;众人这一呆一愣之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刘复骑上马。

&ep;&ep;“陆惟你给我等着,等回到京城,老子一定狠狠参你一本!还有章玉碗,你别以为自己是个公主又怎么样,如今你也不过是个有着公主名头的孤女罢了,说不定回去之后的待遇还不如我这个汝阳侯呢!”

&ep;&ep;众人瞪大眼,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心说他们到底在屋里说了什么,吵成这样,这刘复竟浑然不管上下尊卑,连公主都敢骂上。

&ep;&ep;虽然大家都觉得公主如今处境尴尬,可谁又敢像刘复一样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ep;&ep;雨落面露愠色:“大胆,公主殿下岂是你能冒犯的?!”

&ep;&ep;刘复瞥她一眼,冷哼不语,当即催动缰绳,扬长而去。

&ep;&ep;等马蹄声逐渐远去,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有点慌了。

&ep;&ep;汝阳侯,就这么跑了?

&ep;&ep;他们得追上去吧?

&ep;&ep;可人都没影了。

&ep;&ep;陆惟从屋子里出来,面色铁青,难掩怒意。

&ep;&ep;“汝阳侯出言不逊,顶撞公主,又弃职责于不顾,回京之后我定也要向陛下禀明,但他如今擅离职守,裴大,你带上所有人,速速将汝阳侯押回来!”

&ep;&ep;陆惟说的所有人,正是他们从长安出来时,随行的所有禁军。

&ep;&ep;但这些人一走,公主和陆惟身边就剩下公主自己从柔然带回来的人了。

&ep;&ep;名为裴大的禁军小头目闻言,面露犹豫。

&ep;&ep;陆惟沉声道:“汝阳侯深受陛下器重,若因任性出了差错,陛下必要追究你们的责任,我这里还有殿下的人马,足以自保,你们快去吧!”

&ep;&ep;裴大这才赶紧领命,喊上人,骑马追去了。

&ep;&ep;想来前方积雪,汝阳侯又是个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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