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问题,也已经无法追究了。到了当今天子登基,赵群玉自恃从龙之功,虽然也权倾朝野,但他的权势跟先帝在时已然发生变化。”
&ep;&ep;“天子点了严观海为右相,严观海笼络勋贵外戚,势力虽然不如赵群玉,也让赵群玉无法再独断专行。你还记得吗?李闻鹊攻打柔然之前,孙家意图谋反案发,被查抄财货,这笔财货也成了大军的粮草来源之一。”
&ep;&ep;章钤点头:“记得,您曾说过。”
&ep;&ep;章玉碗:“这件事也损害了赵群玉的权威,因为孙家之前是依附于赵群玉的,赵群玉再反对出兵,未免有跟孙家勾结之嫌,他也有所顾忌。当然,最主要是皇帝需要一场胜利来巩固位置,所以当李闻鹊上书,加上我的来信,皇帝最终下令李闻鹊出兵,赵群玉没有再反对。”
&ep;&ep;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丝隐秘的微笑。
&ep;&ep;“其实赵群玉还有一层私心,他不看好李闻鹊,不认为李闻鹊会轻易胜利,等到朝廷折戟,他再劝皇帝退兵,肯定事半功倍,而且皇帝权威折损,他自己的威势反倒更上一层楼,所以他没再拦着,只是赵群玉没想到,李闻鹊居然成功了。”
&ep;&ep;“有了这场胜利,皇帝就有了底气,而相应的,赵群玉不得不退出一射之地。这场君臣博弈,只要有一方退了,就会一退再退,赵群玉正是因此,开始步步溃败的。”
&ep;&ep;章钤摇摇头,忽然说了句:“幸好,幸好!”
&ep;&ep;章玉碗:“幸好什么?”
&ep;&ep;章钤:“幸好我只是个公主令,而不是朝堂上站着的衮衮诸公,否则以我这脑子,现在怕是被坑死了还要帮忙数钱!您要不是如今说了来龙去脉,让我自己去想,恐怕多加一辈子都想不出这些真相!”
&ep;&ep;章玉碗:“先前我也不敢肯定,只是隐约有些臆测,与陛下见面细说之后,许多疑惑谜团才能迎刃而解。”
&ep;&ep;章钤:“那沈源还能平反吗?”
&ep;&ep;章玉碗:“我看陛下的意思,不久之后,应该就能平反了。”
&ep;&ep;她想起今日永和帝所说,先帝为了让她回来,对沈源出兵的提议心动之事,不由在心里悠悠叹了口气。
&ep;&ep;先帝与她,是南辕北辙的性子,但皇后所出就他们二人,性格不同,男女有别,也不妨碍姐弟之间的感情。
&ep;&ep;可惜,十年之后,黄泉碧落,永不相见。
&ep;&ep;章玉碗不是一个伤春悲秋,沉溺于过去的人,这点与她弟弟截然不同,在那一声叹息之后,她就将过往那些遗憾全部深埋起来。
&ep;&ep;“对了,明日陆惟去陛见,也要禀告沈源案的进展,这些事情你可以先与他说一声,让他心里有些准备。”
&ep;&ep;随着赵群玉的死,沈源案至此,可以正式结案了。
&ep;&ep;但西州一行,其实还有许多谜团未解。
&ep;&ep;譬如,赵群玉死了,他与数珍会接洽联系的那些暗线,会就此斩断吗,还是被旁人接过去继承了?
&ep;&ep;又譬如,数珍会之前从宫里盗走的珍宝,与宋今很难脱离瓜葛,如果宋今纯粹因为贪财走私珍宝,为什么又要杀她一个和亲归来的公主?
&ep;&ep;也许,留在长安,她能慢慢找到答案。
&ep;&ep;正思忖之际,她听见章钤道:“陆郎君回陆家了,恐怕来不及与他说。”
&ep;&ep;公主愕然:“陆家有人请他回去的?”
&ep;&ep;不会吧,以陆家父子势如水火的关系,不拿起刀互相砍就已经是伦理道德的巨大成就了,陆惟怎么可能回陆家去住?
&ep;&ep;章钤摇摇头:“我们只看见陆郎君跟他父亲说了一会儿话,陆敏怒气冲冲走了,陆郎君则告诉我们,他要回家小住几日。”
&ep;&ep;饶是聪明如公主,也不由陷入深深疑惑。
&ep;&ep;旁人也许不清楚陆惟有多厌恶陆家,多厌恶陆敏,她却再清楚不过。
&ep;&ep;陆家人恐怕也不会欢迎陆惟吧?
&ep;&ep;哪怕看在大理寺卿的份上,捏着鼻子让他住下,背地里还不知要说些什么。
&ep;&ep;公主眼珠一转,忽然笑道:“陆惟回得匆忙,回去恐怕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吧,为免他失礼遭人诟病,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帮一帮他?”
&ep;&ep;章钤:……我看您脸上就写着“唯恐天下不乱”几个字了。
&ep;&ep;……
&ep;&ep;于是隔天,陆家主母何氏,就收到了来自公主府的绫罗绸缎和宝石首饰。
&ep;&ep;何氏很是惊异:“长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ep;&ep;被派来送礼的人,据说是公主身边的婢女。
&ep;&ep;对方不亢不卑道:“殿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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