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登基,根本不可能跟赵群玉抗衡,只能先把这个疑惑埋在心里。直到宋今……兄长说出来,也算间接证实了这个悬案。只是赵群玉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再也无法证明此事。”
&ep;&ep;章玉碗沉默片刻:“……能召到赵群玉的魂魄出来对质吗?”
&ep;&ep;皇帝摇摇头:“朕试过,行不通,这招魂术也不是任谁都能灵验,有些魂飞魄散早已无迹可寻,有些去转生投胎了,兄长情形特殊,据宋今所言,他生前病重,魂魄本来不全,加上横死,怨气不散,竟是一直徘徊在宫城附近,这才能请来问话。”
&ep;&ep;未等她说话,“宋今”一点点扭曲了表情。
&ep;&ep;“被子,好闷……他将那东西摁在我的鼻子……我喘不过气了……好难受……”
&ep;&ep;他像是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竟真的青了脸色,双目凸出。
&ep;&ep;“兄长,赵群玉已经死了,我为你报仇了,此事过后,你就可以消除怨念,安生去投胎了!”皇帝缓缓道,“今日趁着阿姊在此,正好我有一事不决,想问问兄长。”
&ep;&ep;“宋今”铁青的面色缓缓消退,他闭上眼,表情逐渐没有那么狰狞。
&ep;&ep;这些自然而然的细微变化,常人根本做不出来。
&ep;&ep;若是作假,章玉碗真要佩服他了。
&ep;&ep;“说……”闭目的“宋今”没有睁眼。
&ep;&ep;皇帝:“朝臣欲说服朕立太子,但朕至今未有决断,兄长有以教我?”
&ep;&ep;章玉碗:……
&ep;&ep;今日的震撼委实太多了。
&ep;&ep;她只能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不如我还是先回避吧。”
&ep;&ep;皇帝摆手:“不必,阿姊不是外人,今日也只有我们姐弟三人在场。”
&ep;&ep;章玉碗:……那不是还有宋今,被先帝“附身”了就不算人是吧?
&ep;&ep;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出来。
&ep;&ep;“宋今”没有睁开眼睛。
&ep;&ep;“你今年,该有二十五了吧……”
&ep;&ep;皇帝点点头:“上个月正好过了二十五的生辰。”
&ep;&ep;“当初,你是何时,被立为太子的……你自己可还记得……”
&ep;&ep;皇帝道:“二十二岁。”
&ep;&ep;“宋今”又问:“章凌如今几岁?”
&ep;&ep;皇帝道:“六岁生日还未到。”
&ep;&ep;“宋今”:“那你……缘何着急?”
&ep;&ep;皇帝叹道:“大璋立国不久,几代皇帝寿命却都不长,我只怕自己天不假年,届时来不及确立大统,为后世子孙埋下隐患。”
&ep;&ep;“宋今”语气缓缓:“不会……你诛赵群玉,灭柔然……已是不世功绩,此可延寿……”
&ep;&ep;皇帝喜上眉梢:“若果真如此,那便奉兄长之命,暂不立太子了。犬子年幼,资质未明,留意几年再做决定也不迟!”
&ep;&ep;章玉碗:……
&ep;&ep;“宋今”缓慢点点头,面色灰败,似已耗尽全身精神,倦极了一般。
&ep;&ep;此时香也燃尽了,殿内檀香浓郁,挥之不去,原本就昏暗的光线更为浑浊,章玉碗竟隐约看见一缕青烟似从宋今脑后飘出,与周身烟气混杂,最终杳然无踪。
&ep;&ep;宋今也缓缓趴倒在案上,浑身被抽取筋骨,绵软无力。
&ep;&ep;“阿姊,我们先出去吧,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
&ep;&ep;皇帝说道,他起身走向殿外,亲自开了门。
&ep;&ep;门外没有守卫,想必奉帝命都离远了些。
&ep;&ep;外面天光照进一条缝隙,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ep;&ep;在迈出门槛时,章玉碗只来得及回头朝里面望去一眼。
&ep;&ep;宋今依旧倒伏着,昏暗空旷的偏殿内,他显得渺小无比。
&ep;&ep;可正是这个渺小的躯体,刚刚以她弟弟,也就是先帝的身份与他们对话,并让当今天子作出影响朝政乃至北朝的决定——暂时不立太子。
&ep;&ep;章玉碗收回目光。
&ep;&ep;“阿姊有些神思不属,可是吓到了?”
&ep;&ep;两人在太极殿重新坐定,皇帝关切看着她的神色变化。
&ep;&ep;章玉碗苦笑:“是有些突如其来。”
&ep;&ep;皇帝了然笑笑:“我头一回看见宋今施展如此神技,也没比你好多少,阿姊不要怕,那是先帝,也是你的亲弟弟,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ep;&ep;章玉碗忍不住问:“宋今能否请来父皇的魂魄?”
&ep;&ep;皇帝:“皇伯?皇伯驾崩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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