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长公主听政就成了惯例,即使她很少开口,只是旁听。

&ep;&ep;大臣们也无所谓多一位长公主,朝堂上关于立太子与否的事情甚嚣尘上,成为近来的焦点。

&ep;&ep;章玉碗倒是想躲懒,但在去了几次之后,她偶尔借养伤为名请假不去,皇帝还会派人上门探望,弄得她不得不去,早上天还未亮,就得被雨落喊醒,起来梳妆更衣用饭,再乘坐马车入宫。

&ep;&ep;老实说,比当年在柔然还累。

&ep;&ep;以至于现在她坐在那里,喝着酸甜可口的青梅饮,听着刘复和章钤讨论,面上神色也是恹恹的,并不多想开口。

&ep;&ep;直到刘复问:“那李闻鹊还回来吗?”

&ep;&ep;章玉碗抱着小橘,借抚摸它柔软的皮毛来抚慰疲惫。

&ep;&ep;“李闻鹊肯定要回来的,有他在身边,陛下还是更放心一些。”

&ep;&ep;刘复疑惑:“那,西州都护府怎么办,谁来主持?白远和钟离各有重任,总不会调他们过去吧?”

&ep;&ep;章玉碗道:“我听陛下的意思,是要提拔李闻鹊原先的副将宋磬,再把还在秦州的张合,调到西州都护府,给宋磬当副将。”

&ep;&ep;刘复听得一呆:“张合不是殿下您的人吗?”

&ep;&ep;章玉碗也有点无奈:“是啊,我原本还想等秦州之事告一段落,就将张合召回来的,现在陛下开了口,张合也有更好的前程,我总不能推掉。”

&ep;&ep;西州都护府的副将,无论如何都比公主府的部将有前程,张合也是一路从柔然跟着她回来的,她自然不愿埋没对方。

&ep;&ep;刘复:“这真是、真是神来一笔!”

&ep;&ep;要说毫无章法,细想还挺有逻辑的,可要说有条不紊,这处处出乎意料,又让臣子们无从揣测。

&ep;&ep;刘复可以想象,朝堂上那些大臣们,每天变着法子就是猜皇帝的想法,而皇帝跟众人斗智斗勇,说不定也乐在其中。

&ep;&ep;但他还有些担忧:“何忡会不会怀恨在心,煽动吐谷浑可汗,对我朝大举发兵?”

&ep;&ep;“不会。”

&ep;&ep;回答他的却是陆惟。

&ep;&ep;后者缓步走来,脸上也带着微微的倦意。

&ep;&ep;陆惟在刘复对面的空位坐下,接过章钤顺手递来的清茶,喝了一口,这才徐徐说下去。

&ep;&ep;“吐谷浑一直经营积石山以北之地,上次侵扰中原,还是在前朝的时候了,距今五十年有余。现在的可汗紫赫奇,正值壮年,雄心勃勃,所以才会纳下何忡。吐谷浑以西,鄯善王因避战乱,投奔且末国,且末以西还有于阗,皆为西域小国,以通商、农业种植、养蚕等致富,紫赫奇若想有所作为,最有可能是先去打这两个小国,将商路拿下,而非先来啃北朝这块大骨头。”

&ep;&ep;刘复松一口气:“那还好,不然柔然刚消停,吐谷浑又来了。”

&ep;&ep;陆惟摇摇头:“何忡只有五百兵马,李闻鹊的旧部会排挤他,难道吐谷浑可汗麾下那些武将就不会?他何等聪明之人,此去为了证明自己,自然会卖足力气,在西进讨伐上下力气,怎么会一去就怂恿吐谷浑可汗跟北朝干上?”

&ep;&ep;章玉碗挑挑眉:“你对何忡的评价倒是很高。”

&ep;&ep;陆惟道:“他跟陛下很像。”

&ep;&ep;这句话却大出意料。

&ep;&ep;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法把何忡跟皇帝联系到一块去。

&ep;&ep;陆惟:“伐柔然也好,诛赵群玉也好,无不是陛下在重压之下孤注一掷,何忡也一样,从带兵起事,到投奔吐谷浑,每一步同样出人意表,又都是恰到好处保全了自己。”

&ep;&ep;简而言之,两人都是爱走险棋的冒险之人。

&ep;&ep;刘复恍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同样是造反,方良过于偏执,就死了,而何忡虽然进了长安,到最后不仅能保住性命,居然还能当了大将军,无非是他当时发现方良指望不上了,陛下又正好想杀赵群玉,却苦于禁军大将军是赵群玉的亲信,手里没兵,所以索性与陛下合作!”

&ep;&ep;章钤也看明白了,接着说道:“陛下借何忡之手杀赵群玉,收回禁军的兵权,何忡也借陛下洗白自己,从反贼变成清君侧的忠臣。但何忡知道此事可一不可再,陛下终究是不信任他的,所以趁着可以名正言顺离开长安,索性就带人直接投奔吐谷浑去了。”

&ep;&ep;陆惟点点头:“他选择的时机刚刚好,如果贪恋西州都护的位置,现在去了张掖,恐怕要走也不是那么好走了,就算他自己走得了,他带来的那五百人,起码也要折损一半。这份当机立断,非常人也。”

&ep;&ep;长公主今日在小朝会上连连被皇帝问询,说的话有些多了,此时便不爱开口,只是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