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自然而然,变成一份深厚的牵绊。
&ep;&ep;“老陆,今日陛下召你入宫作甚?案子是不是有结果了,章年都被拿下了,能处理吧?陛下应该会对博阳公主网开一面吧?嗳,是不是不能说啊,不能的话我就不问了!”
&ep;&ep;他如连珠炮似的冒出一连串话,又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
&ep;&ep;“无妨,但陛下没有说什么,我与谢相将事情经过禀报之后,他就让我们离开,不过当时博阳公主等在外头,他应该是要见的。”
&ep;&ep;陆惟摩挲着酒杯,连说话语调都缓下来。
&ep;&ep;他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尤其是长公主在侧。
&ep;&ep;哪怕还有刘复这张永不停歇的嘴在叽叽喳喳,他也不以为意。
&ep;&ep;“自打回长安以来,事情就没断过,赵群玉没了,还有个宋今岑庭,如今宋今消停了,岑庭也死了,又冒出个淮阳郡王和博阳公主,啊对了,陛下不是还要暂缓立太子来着?那严观海不会也要开始闹了吧?”
&ep;&ep;刘复说着说着,不由连灌了三杯酒压压惊。
&ep;&ep;“没回来的时候,成日盼着回来,觉得外头危险,可真等回来了,才发现这长安也不见得就多平静。话说李闻鹊也快回来了吧,你说严观海会不会为了立太子的事情,跑去拉拢他……”
&ep;&ep;“这是乱世,刘侯。”
&ep;&ep;章玉碗轻声道。
&ep;&ep;“你觉得外边危险,是因为你窥见了乱世的一角,你从前觉得这里安全,是因为若长安也乱起来,那就是真正的天下大乱了,而你现在发现长安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安定,是因为外面的乱,已经裹挟风暴,将零星风雨吹到长安来了。”
&ep;&ep;长公主温柔的声音让刘复为之一愣。
&ep;&ep;是了,从宋今、岑庭,到章年,哪个不是和南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便是没有直接联系,也有间接联系。
&ep;&ep;而南朝为何要通过数珍会渗透贿赂,千方百计与这些北朝权贵勾搭上?还不是为了图谋以后大计。
&ep;&ep;“还有南朝,是了,南朝最近怎么没消息了?燕国那么大一块肥肉被吃下去,咱们这边愣是不吭声,要我说,让李闻鹊在长安窝着属实有些憋屈,还不如让他跟雁门的白远换换,白远年纪大了又是老将,镇守长安也足够了,李闻鹊可以去北边震慑那些柔然余孽,岂不是两全其美?”
&ep;&ep;刘复絮絮叨叨,从前他可不知道这些,去边城一趟之后,也成长了许多,旁的不说,大局观和战略眼光,总还是有一些了。
&ep;&ep;可也只是一些而已。
&ep;&ep;“陛下不放心。”陆惟懒懒道。
&ep;&ep;在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皇帝对任何人,都抱着一种固有的戒备心态,只有毫无根基的外来者,或者皇帝一手提拔的人,才能让他彻底放心,譬如长公主,又如李闻鹊。
&ep;&ep;钟离是老将,也称得上忠心可靠,但他年纪太大了,长安是天子卧榻之侧,皇帝担心他镇不住那些宵小。
&ep;&ep;“至于南朝没动静,是因为燕国大小也是一个国,灭国又非灭种,总要将百姓怀柔同化,并非几日就能完成。而且我听说,南朝内部可能也要不太平了。”
&ep;&ep;刘复其实不爱谈这些军国天下大事,但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也不知不觉开始关注这些了。
&ep;&ep;也许正像长公主所说的,他们身处乱世旋涡的中心,看似平静,却总能从碎屑里看见不安定的未来,而这些未来也攸关每个人的性命,所以他不由自主,想预测自己的命运。
&ep;&ep;恹恹的情绪在探头看见外面热闹时,略略清除些许。
&ep;&ep;“不管外面风吹雨打,希望长安城可以永远繁华太平!”
&ep;&ep;他豪气为两人斟满酒。
&ep;&ep;“来,为天下太平,干杯!”
&ep;&ep;章玉碗想起他身旁就坐着一个希望“天下大乱”的不安分之徒,不由噗嗤笑出声。
&ep;&ep;刘复不好意思:“殿下也觉得我这愿望很幼稚吧,其实这些年大仗小仗不断,哪有什么真正的太平!”
&ep;&ep;不说别的,西伐柔然的那一场大仗,才过去没多久,南朝北朝之间,时不时也总有大大小小的摩擦。
&ep;&ep;章玉碗敛起笑,一本正经:“不,你的愿望极好,我也希望天下太平,这长安城好吃好玩的,我还没逛遍呢!”
&ep;&ep;刘复得她肯定,精神大振:“说得是,听说洛阳繁华不下于长安,有机会定要去洛阳看看!”
&ep;&ep;他酒量浅,偏爱多喝,一盅下肚,人就开始晕乎乎的,话也越发多了,絮絮叨叨,一会儿说起洛阳如何,一会儿又说洛阳不如江南,主要还是念叨江南姑娘温柔如水,恰是与北地佳丽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