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为其准备,他从小独来独往,后来是陆无事准备的,每年端午前后让侍女为他准备好的衣服系上,陆惟也从未多问。

&ep;&ep;只是手里这绺五色丝线,好像跟摊子上卖的又有所不同。

&ep;&ep;“是我自己打的小结。”

&ep;&ep;章玉碗拿起自己手上这个,眨眼就编了个小花结,简单灵巧。

&ep;&ep;“这样就是独一份的两个了。”

&ep;&ep;她的语气有点得意,好像在等他夸奖。

&ep;&ep;陆惟从善如流:“殿下真是蕙质兰心别出心裁另辟蹊径独具匠心。”

&ep;&ep;“太虚伪了,还是还我吧。”

&ep;&ep;章玉碗想把香囊拿回来,手却被陆惟捉住,捏了捏才松开,一边把香囊挂在另外一边腰间,不让她拿到。

&ep;&ep;“这样方显得我诚心,怎能称为虚伪?”

&ep;&ep;渐渐的,走到人少的地方,灯却多了起来。

&ep;&ep;附近也不知道是谁家财大气粗,挂了许多灯笼在周边,灯笼下都垂挂着祈福辟邪的应节香囊,香囊上面还挂着小小的木牌,上面刻了“晋”字。

&ep;&ep;“原来是晋国公家的灯笼,莫怪没人敢偷。”章玉碗笑道,“晋国公行事低调,这指定是上官葵作主弄的。”

&ep;&ep;这些灯笼虽然只有周边一片,却像把整条街都映亮了。

&ep;&ep;由于这附近住着的都是王公权贵,即便开放宵禁坊市,寻常百姓也不会过来,而住在这里的人又基本都出去玩儿了,所以整条街空荡荡,除了他们俩,一时竟无旁人。

&ep;&ep;雨落和陆无事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兴许是被人潮冲散了,又或许是贪玩落下。

&ep;&ep;天有些潮热,连一丝风也没有。

&ep;&ep;但她看着这些灯笼,却想起永平城外他们去看灯的那天晚上,也就想起两地相似而不相同的热闹。

&ep;&ep;长安一片月,亦能照边城。

&ep;&ep;“算算时间,李闻鹊应该快到了。”

&ep;&ep;陆惟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恰到好处提起与之相关的话。

&ep;&ep;李闻鹊要安顿好西州都护府的事宜,还要等张合过去交接,行程自然比何忡慢上许多。

&ep;&ep;他一来,皇帝自然能放心许多,不用再担心自己睡觉的时候突然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ep;&ep;但是李闻鹊来了,长安当真就太平了吗?

&ep;&ep;就连陆惟,也无法预料这盘棋究竟会走向何方。

&ep;&ep;长公主抓住他的袖子,打断他的沉思。

&ep;&ep;“走吧,陪我吃一碗芝麻汤圆去。”

&ep;&ep;“端午时节,恐怕外头多是应节卖粽子的。”

&ep;&ep;“那就来个蛋黄肉粽。”

&ep;&ep;“长安城多为甜粽,有豆沙的,芝麻花生的。”

&ep;&ep;“陆远明,你怎么总与我唱反调?”

&ep;&ep;“臣这是不会说谎。”

&ep;&ep;“骗鬼吧你,明明是你自己喜欢甜口的,还说得真的一样!”

&ep;&ep;“殿下不就喜欢臣这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德性吗?”

&ep;&ep;“你意思我是鬼?”

&ep;&ep;“殿下是凤凰,比鬼要好看百倍不止。”

&ep;&ep;……

&ep;&ep;明暗交加的灯晕,在地上投下长长短短的影子。

&ep;&ep;夜深雾重,月光早已隐匿云层。

&ep;&ep;只有人间的灯,照亮长安的夜。

&ep;&ep;……

&ep;&ep;李闻鹊是在两日后抵京的。

&ep;&ep;他按照惯例入宫陛见。

&ep;&ep;皇帝见了他,很是高兴:“卿为朕之臂膀刀剑,有你在,朕就放心了。”

&ep;&ep;李闻鹊想苦笑,但他不能,还得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ep;&ep;“臣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定万死不辞!”

&ep;&ep;皇帝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又勉励了几句,赐了宅子财物,又放了他几天假,让他先好好休整,再去禁军接任。

&ep;&ep;“如今代你掌管禁军的是章梵,他年纪轻,经验不如你,也没有像你上过沙场杀过敌,往后他就在你手下做事,你好好调教他,你们都是朕的股肱之臣。”

&ep;&ep;李闻鹊知道章梵,对方是宗室,他打过几回照面,但不熟悉。

&ep;&ep;从熟悉的环境贸然投身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手下还个个都有来头,李闻鹊不说反感,但心头肯定也有惶惶不安。

&ep;&ep;他西州都护明明当得好好的,皇帝却突然一纸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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