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于文臣,南辰与北璋的开国皇帝,都是武将出身,距今也不远,如今天下尚未一统,又是处在刚刚灭燕的热血余波之中,许多武将对太子的作派不以为然,反是更倾向于吴王的豪爽疏阔,更认为他有本朝高祖皇帝之风。

&ep;&ep;“不过这次来使,既不是南朝太子亲临,也不是吴王,而是三皇子,越王陈济。”章玉碗道。

&ep;&ep;刘复:“这越王陈济,又是什么来路?”

&ep;&ep;章玉碗摇首:“我也不知,听说是喜爱游乐,放荡不羁之类的人物。”

&ep;&ep;刘复哎呀一声:“那不是与我差不多?”

&ep;&ep;说完他自己打了个哈哈:“不过我肯定还是比他强上许多的!”

&ep;&ep;至少他现在还每日勤勤恳恳到禁军点卯呢!

&ep;&ep;章钤的关注点则不在这里。

&ep;&ep;“殿下方才的话只说了一半,您说求娶北朝公主是有人给陈迳挖坑,那怎么还有来使?”

&ep;&ep;“旁人别有用心,陈迳也不是傻子,他当即就推辞,说自己思念元配,不愿续娶,而且北朝公主身份不同,即便和亲结盟,放眼辰朝,也只有陛下能笑纳。”章玉碗道,“此事事后被传出来,南朝许多臣子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苏芳打听之后,就设法告知素和,再传到这边来,过不了多久,这边的人陆续也能知晓。”

&ep;&ep;她口中的苏芳,正是当时从数珍会叛逃,又被公主陆惟他们连救两回的人,苏芳恢复自由之后,先是在南北交界处居无定所,后来去建康城,改名换姓开了一家食肆酒楼,以此时不时打探些消息。

&ep;&ep;章钤又问:“这么说,此番南朝来使,是为了南朝皇帝求娶继后的?”

&ep;&ep;章玉碗颔首:“明面上应该是如此,但兴许别有内情。南朝如今形势强于我们,却主动提出结盟,今日朝上争论不休,正是为了来使的目的,以及如何应对。”

&ep;&ep;章钤犹有担忧:“我只怕对方来者不善,到时候又会将殿下扯进去。”

&ep;&ep;刘复也问:“他们何时到?”

&ep;&ep;章玉碗道:“对方已在路上,再过十数日,约莫中秋前夕,就会抵达。陛下命我携上官葵前往汝南见白远,我们中秋隔日就会启程,此事应该于我影响不大,倒是这次南朝来意颇为古怪,其中兴许有值得深究之处。”

&ep;&ep;一个占据上风的王朝,为何会主动结盟,而不是等着北朝上门求和,才能争取到更多利益?

&ep;&ep;朝中众人普遍的看法是:南朝内部皇位之争,可能已经演变到不为外人道的激烈,说不定因此有一场兵变。南朝生怕北朝这边因此趁虚而入,所以才要急着过来稳住北朝。

&ep;&ep;更有人提出可以趁机在汝南出兵,迅雷不及掩耳夺取南朝几州之地,再与来使谈判。

&ep;&ep;也有人意见保守,认为南朝有恃无恐,决不能在此时出兵,中了对方的圈套。

&ep;&ep;不说章骋听得头大一圈,连带章玉碗,也被吵得面容发木,一路耳朵嗡嗡的,回到府里才缓过来。

&ep;&ep;南朝来使人还未到,就已经在长安城掀起一场小小的风波。

&ep;&ep;此等威力,足可见南朝如今气势。

&ep;&ep;一餐饭在三人的讨论中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