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抬手攀住矮墙,足尖一点,翻墙过去。

&ep;&ep;敲门是不可能敲门的,谁知道侍从会不会骗人,她喜欢眼见为实。

&ep;&ep;二层的小楼已经亮起光。

&ep;&ep;院落空荡荡的,也不见下人踪迹,一直跟在左右的陆无事,今日宴会也没见人影。

&ep;&ep;章玉碗径自上了二楼,敲响那间亮着烛光的屋门。

&ep;&ep;叩叩叩。

&ep;&ep;“深夜访客,恕不接待。”

&ep;&ep;熟悉的声音,自里面传来,如秋夜清冷。

&ep;&ep;章玉碗轻轻一笑:“我这人,别的长处没有,偏爱强人所难。”

&ep;&ep;她也不等屋内人再回答,直接就推开门走进去。

&ep;&ep;穿着素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桌案后面,见状抬头蹙眉,满脸不悦。

&ep;&ep;“这位娘子何故如此痴缠,难道听不懂我说的吗?你若再无礼,我就要喊人了,届时只怕有损名节是你!”

&ep;&ep;章玉碗眨眨眼:“我自幼飘零于江湖,不知什么是名节,只今日看见陆郎君俊秀飘逸,惊为天人,心生仰慕,可是你方才一直与郑翁在一起,我也没有机会与你说上两句,只要你容我留下一炷香,待我好好说上两句,就会离开。”

&ep;&ep;陆惟冷笑:“好生无礼的女郎,我头一回听见有人将唐突冒犯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

&ep;&ep;章玉碗好似没看见人家冷脸,兀自走进来。

&ep;&ep;“我问你,你今年贵庚,可曾婚配?”

&ep;&ep;陆惟冷冷道:“虽未婚配,已有意中人,不劳阁下费心。”

&ep;&ep;章玉碗睁大眼睛:“我还没遇见你,你怎么就能有意中人了?”

&ep;&ep;如此霸道,如此理所当然,竟让陆惟一时无言以对。

&ep;&ep;他指着门口:“你出去。”

&ep;&ep;章玉碗笑盈盈:“偏不。先时在郑翁那里没来得及细看,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脸到底有哪里俊俏,非但是我,连郑家小娘子,都迷得七荤八素呢!”

&ep;&ep;她背着手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弯下腰,故作认真端详他的容貌。

&ep;&ep;陆惟满面不适,眉头蹙起深痕,上半身顺势往后仰。

&ep;&ep;谁知章玉碗冷不防发难,竟突然跃过桌案,将陆惟扑倒在地,直接压了上去,简直如登徒子轻薄那美貌女郎一般!

&ep;&ep;她非但身体结结实实压住对方,两人距离很近,灼热气息交缠融合,陆惟甚至能闻见她发丝的淡淡清香。

&ep;&ep;形状可爱的绛唇一张一合,近似无声,但陆惟却看懂了。

&ep;&ep;“是否隔墙有耳?”

&ep;&ep;第115章

&ep;&ep;陆惟不由笑了一下,有种久违的柔软在心底微微流淌。

&ep;&ep;他轻声道:“这样说话无妨,隔壁院子有人在听,高声不行。”

&ep;&ep;只见长公主松一口气。

&ep;&ep;“那就长话短说吧,我若在此逗留太久,也容易惹人怀疑。”

&ep;&ep;她又伸手来捏陆惟的脸。

&ep;&ep;“陆郎瘦了许多,难道是相思病犯了?”

&ep;&ep;陆惟想拍掉她的手,捉住那只柔荑之后却有点舍不得松开。

&ep;&ep;“我跟苏觅查了三件事。一是芍药案,洛阳大户罗氏,为了独占芍药暴利,在大旱之下强迁民户,砸毁花种,霸占水渠,此事我已在苏觅的奏疏中联名提到过,殿下想必也已收到了。”

&ep;&ep;章玉碗点头:“罗氏今日也在宴席之中吧。我记得苏觅提过,罗氏是柳氏姻亲,是柳氏在包庇他们吗?”

&ep;&ep;陆惟:“不,是郑氏。”

&ep;&ep;章玉碗面露意外。

&ep;&ep;陆惟道:“这里面隐情颇为复杂。罗氏与柳氏虽为姻亲,关系却并不亲近,罗氏见郑氏势大,在洛阳说一不二,索性转投郑氏名下。罗氏霸占水渠强迁花户的证据,还是柳氏暗中给我的,他们早与郑氏不和,却苦于无法扳倒他们,先前他们曾寄望过温祖庭,但温祖庭死了,柳家还因跟温祖庭走得近,被郑氏整治一番,直到苏觅到来。”

&ep;&ep;章玉碗:“柳氏与郑氏是利益之争?”

&ep;&ep;陆惟:“不是,是因为当年柳家女儿嫁入郑家,柳家嫡子又娶了郑氏妇,互为儿女亲家,传为一时美谈,但十年前,郑家其中一房十口人死于非命,只有当时归宁的柳氏妇幸免于难,事后郑氏指认柳氏妇乃凶手,要求柳氏将人交出来,双方僵持许多,柳氏最后也没交人。”

&ep;&ep;章玉碗:“案子呢?”

&ep;&ep;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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