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ep;&ep;陆惟叹道:“我已让你绕道洛州,你却偏生还要过来,我早该料到,你这人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

&ep;&ep;“我担心你了。”章玉碗忽然软软道。

&ep;&ep;陆惟不说话了,只是捏住她的手紧了一点。

&ep;&ep;章玉碗虽是软言娇语,动作却一点不矜持,在陆惟的脸颊摸了又摸。

&ep;&ep;“你看你瘦成这样,怕是饭都吃不好吧?”

&ep;&ep;温祖庭的死明摆着有问题,如今苏觅也中了招,陆惟之所以还没事,一方面是他小心谨慎,另外一方面,则是郑氏想拉拢他。

&ep;&ep;为了找出疫病人为的证据,也为了探究郑氏与南朝的图谋,陆惟暂时还与他们虚与委蛇。

&ep;&ep;“偌大洛阳,盘根错节,早已成郑氏之城,除非狂风骤雨,方能洗涤扫荡殆尽。”他低声说道,面上露出一点无奈,“殿下何时才能从我身上下来?”

&ep;&ep;章玉碗瞪他:“你嫌我重?”

&ep;&ep;“不如换个位置?”

&ep;&ep;陆惟翻身将人反压在身下,但章玉碗不肯轻易就范,两人竟胡闹起来,不一会儿便鬓发生汗,气喘吁吁。

&ep;&ep;“陆惟,你记不记得,从前你曾说过,你想要天下大乱的。”

&ep;&ep;章玉碗暂告休战,手抵着对方胸膛,望着居高临下的人。

&ep;&ep;“郑氏如果真跟南朝勾结,最后势必里通外合,洛阳大乱,而洛阳乃中原心腹之地,一旦乱起来,必已迅猛之势蔓延开去,这不正是你要的天下大乱,为何你还要费尽周折去查?只要答应郑漓,顺水推舟,自然可以坐看这一切的发生,反正苏觅也病倒了,以你的能耐,肯定能全身而退。”

&ep;&ep;陆惟又叹了口气:“殿下冰雪聪明,就非要我说出来吗?”

&ep;&ep;章玉碗的眼睛亮晶晶:“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ep;&ep;陆惟摇摇头:“我不说。”

&ep;&ep;章玉碗摇摇他的袖子:“我想听。”

&ep;&ep;大有他不说,就不肯放他离开的意思。

&ep;&ep;陆惟自然也可以振袖起身,可他终究没有这样做。

&ep;&ep;“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就像十年前的殿下,跟十年后的你,必然也是两个人。”

&ep;&ep;章玉碗含笑:“那让你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ep;&ep;陆惟也笑:“兴许是门外路过的小野猫吧?”

&ep;&ep;章玉碗的笑容里多了威胁:“陆、远、明。”

&ep;&ep;陆惟无奈:“其实要说变,也没有变过。照如此趋势,天下终有一场大战,你我身在其中,不可能螳臂当车,我只不过是选择去略做修改,或扭转方向,让它不朝着那么糟糕的方向去变。”

&ep;&ep;因为他知道,如果由洛阳之乱而引起的大祸,必会首当其冲,危及章玉碗的性命,潮水一旦形成滔天海浪,就不可能再轻易停下。

&ep;&ep;如果这样,他宁可要天下维持这岌岌可危的太平,最起码,混乱不能最先由洛阳而起,也不能是章玉碗所在的任何一个地方。

&ep;&ep;这世道,的确需要一场大乱来涤荡。

&ep;&ep;而他面前这女子,却值得一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