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十八的去路。

&ep;&ep;郑十八赔笑:“这位娘子,我只是路过,没听见你们说什么……”

&ep;&ep;章玉碗:“你连鞋子都是半拉没穿好,这叫路过?隔壁院门还开着,你是住在隔壁的吧?”

&ep;&ep;郑十八:……

&ep;&ep;章玉碗:“我漂亮吗?”

&ep;&ep;郑十八连连点头:“漂亮!”

&ep;&ep;说实话,她不施粉黛,一张脸堪称素净,的确没了往常娇艳,可也称得上清丽,只是现在满脸杀气,天色又暗,就是天仙再世,郑十八也没法仔细端详。

&ep;&ep;章玉碗冷着脸:“那他为何不喜欢我?”

&ep;&ep;“啊这……”这个问题已经远远超出郑十八能够思考的范畴,“可能是因为,陆郎君另有意中人了?”

&ep;&ep;章玉碗:“男人三妻四妾,我不介意,我可以当他其中之一,可他竟还说我不知自重,赶我出来!”

&ep;&ep;郑十八绞尽脑汁:“那、那可能是因为他的意中人更为美貌?”

&ep;&ep;章玉碗抽剑出鞘,直接削去他的衣角。

&ep;&ep;“我劝你想好了再说。”

&ep;&ep;郑十八:……

&ep;&ep;他原是想敷衍两句然后走人的,现在也被定住一样,不敢走了。

&ep;&ep;“小人的意思是……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世上的女郎千千万,像娘子这样才貌双全,还身手不凡的,可就只有一个。此人不识风情,不要也罢,要不,咱们重新换个更好的?”

&ep;&ep;章玉碗冷然:“我不要别的,就要他,别的都太丑,比你还丑。”

&ep;&ep;郑十八敢怒不敢言,一脸憋屈。

&ep;&ep;他平日里虽然谈不上重要,也没人当面这样奚落他。

&ep;&ep;偏偏他现在不敢发作,更怕陆惟出来,看穿他在隔壁监视的身份,恨不得马上把章玉碗打发了。

&ep;&ep;“是是是,小人丑,小人怎敢与陆郎君相提并论?只是小人想着,你们这样吵起来也不是办法,那陆郎君吃软不吃硬,只会更加生气,彻底没了转圜余地,您看,现在天色也晚了,不如等明日,您再拿上一盆花儿,一卷书画的,上门拜访,想必陆郎君气也消了?”

&ep;&ep;章玉碗看他一眼:“听你这话,倒还像人话。”

&ep;&ep;郑十八抽了抽嘴角:“是、是,小人向来说人话的!”

&ep;&ep;章玉碗:“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明日我若上门他再不理我,我就唯你是问,我看你穿着打扮,在郑家也谈不上人物吧,即便将你杀了,想必也是无人过问的。”

&ep;&ep;她随手挽了几道剑花。

&ep;&ep;郑十八只觉头顶有东西簌簌落下,抬眼一看,竟是从墙里横斜出来的桂花悉数从枝头上被削成粉末,盖了他满头满脸,花香满襟。他非但没有半点风花雪月的念头,反而浑身发冷。

&ep;&ep;因为这剑刚才要是落在他的脑袋上,他根本都来不及反应。

&ep;&ep;这娘们,是真的狠啊!

&ep;&ep;难怪陆惟不敢要她。

&ep;&ep;换了谁,谁敢要啊?!

&ep;&ep;郑十八哪里还有追根究底的心思,连忙点头哈腰然后一溜烟跑回自己屋子,不忘关上门,再用花盆堵住,浑然忘了对方还能翻墙。

&ep;&ep;见他跑了,章玉碗嘴角露出一丝玩味,也没追上去。

&ep;&ep;经此惊吓,这人肯定暂时顾不上去偷听了,也算给他个教训。

&ep;&ep;她还剑入鞘,悠然回到自己的院子。

&ep;&ep;素和也已经回来了。

&ep;&ep;方才宴席上,章玉碗在里面与郑月作伴,素和则在外面私出敬酒,旁人听说他是贺氏商队的,也愿意与他多聊两句,如此东拼西凑下来,能得到不少消息。

&ep;&ep;“郑家这次的确有位贵客,但今晚没有露面。”

&ep;&ep;素和点了油灯,先在外头巡视一圈,见无人探听,方才进来,仔细禀告。

&ep;&ep;“那贵客的身份,与郑氏交好的赵氏,似乎略知一二,与我闲聊的是赵家三郎,但他也不肯多说。只说来客不是商贾中人,也不是我们几家的姻亲,独自赴宴也是尴尬冷落,郑家就将他妥善安排好了。”

&ep;&ep;他一边说,一边回忆。

&ep;&ep;“对了,我从他言谈之中,感觉这赵三郎,对于自己知道贵客存在的事情,很有些得意,仿佛是自己得到了郑家的认可,又仿佛是那贵客身份有些特殊。”

&ep;&ep;章玉碗沉吟:“结合陆惟方才说的,应该就是南朝来使。”

&ep;&ep;素和想了想,有些奇怪:“可是殿下,贺氏商队和数珍会都是太子陈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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