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玉管晶莹,毫毛灰白相间,笔管中隐约可见内雕诗句。

&ep;&ep;“这是南朝制笔大师上官丛所制的玉管笔?”陆惟微微动容。

&ep;&ep;周郎君一看他表情,就知道礼物送到对方心坎上了,也挺高兴。

&ep;&ep;“正是!上官丛将毛笔分为五等,此笔正是上上品,陆廷尉仔细看他笔管内侧,还有上官丛本人为之命名的小印。此笔名为天璁。”

&ep;&ep;“好名字。”陆惟把玩着笔,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我表字远明。”

&ep;&ep;把自己的表字告诉他人,这是愿意更进一步交往的意思。

&ep;&ep;周郎君笑意更深:“我名周颍,字寒水,平时也爱干些附庸风雅的事情,可惜诸事不成,所幸吴王殿下还看得上,帮忙跑跑腿,与远明这等英才,实在天壤之别。”

&ep;&ep;郑攸作为穿针引线的使者,在两人交谈时偶尔穿插一下,活跃气氛,他年纪虽大,思路却敏捷,加上周颍有意结交,场面倒也不算冷清。

&ep;&ep;只是郑漓心事重重,又惦记着昨夜派出去的人手和柳琦的下落,总感觉浑身不对劲,就连眼前三人言笑晏晏的情形,在他看来也说不出的别扭。

&ep;&ep;第122章

&ep;&ep;不管郑漓怎么想,周颍和陆惟已经逐渐热络起来,颇有些相谈甚欢的意思。

&ep;&ep;陆惟若想,那定是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几轮聊下来,周颍只觉浑身毛孔都舒散开,恨不得能拉着陆惟的手义结金兰。

&ep;&ep;郑漓看着陆惟数次露出的笑容,不由酸溜溜想道,若他们郑家今日有人掌握实权,这陆廷尉恐怕待他们更为热情吧。

&ep;&ep;“南朝风物与北朝截然不同,远明若有机会,我定要带你在江南各处转一圈,那里文风浓厚,定然会令你流连忘返。”周颍笑道。

&ep;&ep;陆惟点点头:“心向往之,恨不能至,我身有职务,恐怕无法轻易离开,不过也不是全无机会。如今你朝越王出使长安,若两朝能结盟好,往后双方往来定会容易许多,我也会寻机会上禀天子,争取出使机会。”

&ep;&ep;周颍道:“越王殿下为人风趣,喜欢热闹,想必在长安宾至如归,倒是我们吴王殿下,也久闻远明大名,可惜南北相隔,无缘得见,只能让我代为出面,若远明日后多要一些出京的差事,我们也可时常相见了!”

&ep;&ep;这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细品却有弦外之音。

&ep;&ep;陆惟好像听懂了周颍的试探,意味深长笑了一下。

&ep;&ep;“难得我与周兄一见如故,以后定然会有这样的机会。这回苏使君重病未愈,我想必也无法那么快启程回去,若周兄不着急走,我们还能多相处几日,我正好向周兄请教南辰典籍制度。”

&ep;&ep;周颍关切道:“苏使君这也病了有好些日子了吧,如今还未有起色么?听说洛阳城内闹疫病了,这苏使君的病情,可不好再拖下去了。”

&ep;&ep;陆惟摇摇头:“苏觅是水土不服,与疫病无关。这干旱之后闹点疫病也是寻常,以郑氏为首的几家鼎力相助,出粮出药,这疫病很快就能消散了。”

&ep;&ep;这话言下之意,竟是完全否认了苏觅的病情跟疫病有关,还为郑家开脱。

&ep;&ep;郑攸郑漓父子对视一眼,都觉得不枉他们这几日对陆惟阿谀奉承极尽拉拢,像对方这种狐狸,肯定不可能明目张胆站在他们这边,但有这句话,陆惟的奏疏里肯定也会帮郑家说话,这算是一只脚已经踩上了郑家的船,接下来更深入的一些事情,自然也就可以开口了。

&ep;&ep;郑漓笑逐颜开,举起酒杯。

&ep;&ep;“不敢当陆廷尉谬赞,我等也是在洛阳土生土长,出于家乡之情尽一份力罢了,只要您有需要,但凡说一句话,我等就是倾家荡产,也得尽全力。”

&ep;&ep;陆惟也很给面子,举杯满饮。

&ep;&ep;“周兄身旁这位仁兄,你好像还未介绍过,看着也是一位饱学之士吧?”

&ep;&ep;周颍笑道:“他姓施,也是江南文士,与我素来交好,这回听说我要来洛阳,便也想跟过来长长见识。”

&ep;&ep;那施姓文士闻言起身,朝陆惟拱手见礼。

&ep;&ep;“区区贱名,不敢有辱清听。陆郎君风姿卓绝,名不虚传,在下甚为仰慕。”

&ep;&ep;陆惟微微一笑:“听尊驾口音,好像不是南方人。”

&ep;&ep;施先生道:“在下确实不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只因仰慕南朝文风方才渡江过去的。”

&ep;&ep;陆惟:“不知施先生如今在何处常住?我老家是扬州的,常听家里人说,扬州宜居,可惜我无法亲身体验。”

&ep;&ep;周颍笑道:“施先生自然是与我一道在建康,扬州他也未去过,但我是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