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多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呐。

&ep;&ep;季婉霜正过身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想笑又笑不出。

&ep;&ep;不认得自己的崽便算了,为一场苟合竟甘愿忍辱负重认领“野种”。

&ep;&ep;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ep;&ep;短短几个眨眼之间,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飞驰而过。

&ep;&ep;前尘往事已不重要,而今敖璃待她毫无情分,即便知晓实情,顶多因着腹中骨肉对她尽足照养之责。而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

&ep;&ep;她欢欢喜喜的来东海,是来找互许终身的所爱,可不是来找看养幼崽的奴仆。

&ep;&ep;不如,一切从头来过。

&ep;&ep;“为我们的孩儿起个名吧。”季婉霜忽然道。

&ep;&ep;她拉起敖璃的手,轻放在凸出的下腹,牵起的嘴角略显涩意,但看向对面人儿时又焕发出令人眼热的甜蜜。

&ep;&ep;怎样都好,总算是一家团聚了。

&ep;&ep;她望着她,仿佛不辞千里来此仅是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心愿,那双眼睛干净而纯粹,敖璃也看着她,心突然被狠狠刺了一下。

&ep;&ep;她瞥下眼,意识到初次会面便“强人所难”的确很过分,自责、愧疚的情绪瞬间满溢出心坎,很不是滋味。

&ep;&ep;“怎么了?”季婉霜略觉诧异,又觉好笑。这人适才还一副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样子,怎么一个抬手的工夫就如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ep;&ep;“我……”敖璃张了张嘴,吞吐数息,才眼神闪烁,心虚地说道:“对不住,方才是我鲁莽了。”

&ep;&ep;她说完,脑袋低低地垂了下去,显出一副很是内疚的模样,不敢回视对方,满腹心事,大约是心里装了许多道歉的话语,却碍于自尊心不能一一表述。

&ep;&ep;见她这样,季婉霜心说是该让她长长记性,如今有着身孕,再不能由她没轻没重。想着,欲出言训斥几句,入眼却见那颗低垂的委屈又可怜的脑袋瓜子,于是严厉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ep;&ep;抿抿唇,咕哝两声,终是只能轻拿轻放:“知错就好,下回节制一些。”

&ep;&ep;她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轻得不忍苛责,敖璃的手仍被她握着贴在肚子上,微微的胎动回应了掌心的热度,似乎连这里面的小家伙也原谅了为娘的过错。

&ep;&ep;虽没有被责骂,敖璃也高兴不起来,但掌下愈渐雀跃的胎动不仅令她将之前的Y霾抛诸脑后,更引发了新的疑虑——

&ep;&ep;“这是……龙胎?!”

&ep;&ep;(请支持正版lt;ahref=<ahref=target=_blank><ahref="target="_blank">target=_blankgt;<ahref=target="_blank">s:///lt;/agt;target=_blank><ahref="target="_blank">比ooks/745669作者wx:a876543)

&ep;&ep;龙脉之胎动、之精气,皆与凡胎有别,成年龙族多由气味识别同类,未出世者则可凭借脉搏评断。

&ep;&ep;其实若敖璃有意探知,早在颠鸾倒凤时便可轻易察觉异常,只是她先入为主地认为对方一介民女,怀的定然是哪个乡野村夫的种,竟不然……

&ep;&ep;思索片刻,敖璃想到,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的前夫来自龙族。

&ep;&ep;这可棘手。

&ep;&ep;东南西北四海龙王为结拜兄弟,四家人平日睦邻友好,这女人不知得了哪家太子的意怀上龙种,若他日教人上门讨妻要子,身为四海表率的父王定然不会包庇她。

&ep;&ep;“嗯,四个月余。”季婉霜答。

&ep;&ep;相比敖璃极力掩藏的怅然,季婉霜脸上全是将为人母的喜悦,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挲肚皮,笑意温柔。

&ep;&ep;敖璃不动声色打量了她几眼。她在她面前毫无防备全然放松的样子,不知是薄情还是什么,似乎一丝对“前夫”的挂念也无,就这样顺利地将这民妇纳入麾下。

&ep;&ep;不知该庆幸还是警惕,但总之,对方既肯连人带球归顺她,她也该践行诺言,守护母子平安。

&ep;&ep;“便叫牠,敖琅。”敖璃拢着人往床榻带,一面正经道:“琅,与我璃字一般,从玉。”

&ep;&ep;“敖琅……”季婉霜跟着念了一遍,甚觉用字精美,且很顺口,颇合心意。

&ep;&ep;记挂数月的小心愿被满足了,季婉霜对着腹下连唤几声“敖琅”,仿佛要将这二字镌刻进肚子里,直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咂摸出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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