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干干净净。

&ep;&ep;这么喜欢布料,怎么不和布过下半辈子,江乘月想。

&ep;&ep;“我试试?”江乘月一把接住了隔空飞过来的鼓棒,试了试手感,坐了过去。

&ep;&ep;路许站在卖小锦囊的摊位边,远远看着江乘月在鼓凳上坐下,毫不怯场地接上了民谣乐队的节奏,看上去已经把刚刚买过的小锦囊忘在了脑后,不会再来拿了,这是典型的小孩子心性。

&ep;&ep;路许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但他兴奋不足惆怅有余,所以他深吸了一口九月空气里的桂花香,垂眸掩去了眼睛里密布的乌云。

&ep;&ep;这么喜欢架子鼓,怎么不和鼓过下半辈子,路许心想。

&ep;&ep;路许转身,回了文创街上的面料博物馆。

&ep;&ep;栗子悄悄话唱了首本乐队的歌,又应江乘月的要求,唱了已经散队的柚子冰雪的歌——

&ep;&ep;[宽窄巷子未醒的梦里,稻城的晨曦。]

&ep;&ep;[白色衣角翻飞过情思。]

&ep;&ep;[五线谱记着猜测的是非题,选是选非,猜不透你的小心思。]

&ep;&ep;路过的人有人懂民谣,能驻足品评一二,有的不懂,则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ep;&ep;“你们柚子的歌,写得真好,可惜散队了。”栗子悄悄话的鼓手羡慕地说,“你们那时还是一群高中生,歌词里却有故事。”

&ep;&ep;“不过乐队都这样。”他又说,“那么多不同境遇的人凑在一起,能留下一两场惊艳的演出已经算是万幸,最终能坚持下去的乐队寥寥无几。”

&ep;&ep;江乘月很清楚这一点。

&ep;&ep;因为自己玩音乐,江乘月见过太多散队的乐队了,有的因为学业,有的是因为家庭,还有的仅仅是因为内部成员的矛盾。

&ep;&ep;他们都像是花,年年岁岁,开了又谢,旁人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有新歌可听,有新人可看,只有他还记得那些乐队的名字。

&ep;&ep;“也不用难过。”栗子悄悄话的鼓手说,“不止是乐队,除却最终能走到一起的人,谁和谁不是聚了又散呢?”

&ep;&ep;江乘月从观看乐队路演的人群中晃悠出来,踱步走到了卖东西的小姑娘身边,伸手:“给我吧。”

&ep;&ep;小姑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手里系了璎珞的小锦囊递给了江乘月。

&ep;&ep;“谢谢。”江乘月冲她笑了笑,转身去面料展馆的门口等路许。

&ep;&ep;很多民谣乐队的歌里总是带着点青涩的惆怅,江乘月以前不懂,今天听栗子悄悄话的鼓手说了两句,有点不明原因的低落。

&ep;&ep;他心不在焉地捏着手里的小玩具,揉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想起刚刚那小姑娘说过,这是什么测姻缘的东西,里面放着有缘人的姓氏。

&ep;&ep;江乘月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把自己,他是昏了头了,才会斥巨资买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傻子才信这种东西。

&ep;&ep;江乘月的手指牵着,闲闲地从袋子里拎出了一个小木牌,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风一吹,小木牌转了半圈,露出了上面做工粗糙的刻字——

&ep;&ep;“路”。

&ep;&ep;江乘月的手一松,小木牌落在了他的腿上。他心如擂鼓,一时间竟然觉得心里有一片浆果花园,一群梅花鹿排着队,挨个闯进了他的院子,把浆果给拱得乱七八糟,殷红甜腻的果汁落满了鹿角。

&ep;&ep;小鹿撞进了心里,呦呦鹿鸣,仿佛都在朝他念叨着,他江乘月不可能是直男。

&ep;&ep;有点东西,不是智商税,是他唐突了。

&ep;&ep;熟悉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从他的背后传来,江乘月手腕一翻,把刻着“路”字的小木牌紧紧地捏在手心,藏了所有的痕迹,没让路许看见。

&ep;&ep;路许出来走了一圈,再回展馆里,什么都没看进去,再上乘的布料都入不了他的眼睛,脑海中只有江乘月今天忽然换上的那件黑色polo衫。

&ep;&ep;那时他觉得碍眼,现在转念一想,那衣服上的logo,还是他亲自画的,他的心情又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ep;&ep;路许从展馆里走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斜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江乘月,再往远处去看,刚刚那个卖东西的小姑娘已经不在那里了。

&ep;&ep;既不愿意进去陪他看展览,好像也忘记去拿买了的东西。

&ep;&ep;江乘月叫了声“路哥”,但路许没理他,只是牢牢地盯着他书包上挂着的熊猫玩偶,目光

&ep;&ep;看起来像是想拧掉他那个熊猫玩具的头。

&ep;&ep;“我们回家吗?”江乘月捏紧了口袋里的那个“路”字。

&ep;&ep;“走吧。”路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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