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血脉的牵绊、性情的欣赏、际遇的关联,导致传承与被传承者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有的是有名无实,有的是有实无名,还有的则是名实俱全,这三者都不少,而其中,有实无名的最为普遍。
&ep;&ep;尤其是对于高位修者来说。
&ep;&ep;就如圣域者,众所周知,圣域者也是从普通的低阶修者一步步走上来的,其在魔法学徒阶段,其在法师阶段,其在大法师阶段,其在圣域阶段,每个阶段都可能出于血脉、出于性情、出于际遇从而点拨或传授一些人,然后,不知不觉地身后就是拖着一大串人了……
&ep;&ep;是以,基本上可以这么说——
&ep;&ep;除非性情特别怪异特别孤僻,否则,没有孤家寡人的圣域者。
&ep;&ep;然而如果性情特别怪异特别孤僻,其是否能走到圣域,别说圣域了,就是能否走到大魔法师,都是一个极大的疑问,也因此,这个“除非”,其实基本上是可以去掉的。
&ep;&ep;没有孤家寡人的圣域者!可以直接这么说!
&ep;&ep;冷无情的情况更是明显,因为身上还担负着“振兴”西冷帝国的大愿,所以这位圣域者一路是大开门路,广收弟子,然后现在的情况是,天柱山上,列席的弟子门生足有数千之众!
&ep;&ep;这些弟子门生中,身为大魔法师的,有两位,身为法师的,新晋及初中高阶各个阶位都有,共计十数位,至于其余则自然都是法师以下。
&ep;&ep;当那个神秘的波动缓缓散去之后,天柱山上,长久静寂。
&ep;&ep;“老师?”其中的一位大魔法师看到老师太久地沉默,并似有低沉之意,小意地轻呼着。
&ep;&ep;冷无情缓缓睁开微阖的双目,看着坐得离自己最近的两位大魔法师弟子,又看看了稍远十数位法师层次弟子,再看看了其余之众,看着看着,忽地就是一声叹息。
&ep;&ep;还不待众人惶急及追问,这位圣域者便道:“我也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ep;&ep;故事从一个被老师收在膝下的小弟子开始,从接触魔法到终于施展出了第一个魔法,小火球,从而正式成为一级的魔法学徒,然后二级、三级、四级、五级、六级、七级、八级、九级,然后新晋法师,然后初法、中法、高法,然后大魔法师,然后圣域。
&ep;&ep;一路平铺直叙,简直毫无精彩。
&ep;&ep;就连从九级晋升法师,从高法晋升大法,从大法晋升圣域,这等放在任何一个修者身上都是重大而关键的节点,必须浓墨重彩的地方,再重视也不为过的地方,这位圣域者在讲述过程中,也都平平淡淡地就过去了。
&ep;&ep;但是在讲述过程中,他提到了很多名字,比如六级的时候,点拨了谁,收下了谁,初法的时候,点拨了谁,又收下了谁。
&ep;&ep;此时天柱山的数千之众,全都被他前后点过,无一遗漏!而其中还有很多,却是已经不在了。
&ep;&ep;而正因为讲述的平平淡淡,在平平淡淡中穿插的那比数千更多而且要多很多的人名,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来,都是触目惊心。——这平平淡淡中,贯穿的是岁月之河。
&ep;&ep;“当初我父,亦是我师,为我取名为‘无情’,意在谓我世间人事如浮云流转,变化无情,是以不必花太多的心思在那上面,惟有修行与力量,才是真实。”
&ep;&ep;“我于此意至今不改。”
&ep;&ep;“然而尔等之中又有几人体会得,这世间,最为无情的并非人事,而实是时间啊。”
&ep;&ep;“一直以来,帝国上下,多谓我心系帝国,是以多提掖后进,是故才有尔等之众。此意吾不否认,确实有之。然而尔等又是否知道,我之所以收授尔等,与此关系实并不太大。”
&ep;&ep;“我收授尔等,最大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让尔等能在岁月的长河中,游溯的更远一些,不要早早的,便被那水给没了。”
&ep;&ep;“好不容易来此世间走一遭,因何去得匆匆?”
&ep;&ep;“可知去后,是否还有再来的机会?”
&ep;&ep;“刚才的故事,大家都看了。里面的卡巴斯基所植之树,一年而长,两年而高,三年而秀,四年而繁,至五年,已是叶茂深深。我今也有意让大家俱植一树,每旬,每月,每年,都可以看看。”
&ep;&ep;“树之所长,一日不息。”
&ep;&ep;“尔之所长,又在何处?”
&ep;&ep;“诸位,我现并非是以圣域的身份、以老师的身份在说,我只想以同为修者的身份告诫尔等,这世间,什么都可以辜负,惟有时间不可辜负。”
&ep;&ep;“你若负它,它必负你!”
&ep;&ep;“所以,不要为我这个老师,更不要为什么帝国,就为了尔等自身,去艰苦吧,去拼搏吧。等将来你们每个人都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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