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惜若怔怔地看着上方他年轻的面容,伏在了他的肩头:“皇上说得对。”说完,一股哀伤不知不觉从心底蔓延,无穷无尽。

&ep;&ep;她终是走上林嬷嬷说的这一条路。尚主,与三千美人争夺那一份天下间最飘渺的宠爱。

&ep;&ep;而他,此时近在咫尺,呼吸可闻,却是天下间最不容易靠近的男人。更何况恨未消,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想着这一切?

&ep;&ep;泪一点点蜿蜒在清丽的面上,点点滴滴浇灭了彼此的欲念。龙越离看着她哭泣,沉默地把她搂在怀中。这一夜,他忽地觉得可以纵容她的软弱,就当是昨夜的亏欠。

&ep;&ep;长夜寂静,她在他的怀中哭着沉沉睡去。

&ep;&ep;……

&ep;&ep;第二天,龙越离上早朝的时候,周惜若匆匆为他更衣梳洗,龙袍加身,他还是那年轻俊美的帝王。送走龙越离,她站在甘露殿高高的台基上,看着那轮朝阳渐渐升起,心中的沉重仿佛随着昨夜的哭泣而离开身体。

&ep;&ep;周惜若就照常在甘露殿中当差,只是她的身份特殊,宫人不敢轻易怠慢了她,事事都抢在了前头,对她诸多照顾和奉承。叶公公见她性情温顺可亲,也渐渐放下了先前的谨慎,笑着赞道:“不是咱家夸,周尚宫的性情可是一等一的,当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咱家活了半辈子还未见过有女子如周尚宫这般沉稳和贤德的。”

&ep;&ep;周惜若闻言笑了笑:“叶公公谬赞了。”

&ep;&ep;叶公公听了自是又是一番夸赞。周惜若听在耳中,心中知道叶公公这么卖力夸她也不过是因为自己与他一样是从御前宫人出身,以后若是自己获了隆宠,那也会看在往日同是宫人的情谊上对他多多照顾罢了。

&ep;&ep;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如今御前的四位尚衣女官中,还有两位平日对她冷言冷语,又故意刁难的女官。分别是素月与晴月两位女官。她们见周惜若接连两日宿在甘露殿中,心中惶惶不安,托了叶公公前去说情。

&ep;&ep;周惜若听得叶公公婉转提起这事,微微一笑:“我还以为多大一点事呢。以往一点误会我早就忘了。只是两位尚宫不来见我,是不是心中还是有什么心结不成?”

&ep;&ep;叶公公一听,连忙将两位尚宫带到了周惜若跟前。素月与晴月两人看着含笑如仪的周惜若,不知怎么的膝上一软就跪了下来,哭着道:“是我们当初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好歹冲撞了周尚宫。今日若周尚宫要打要骂,我们绝无半句怨言。”

&ep;&ep;周惜若扶起她们来,温言道:“我怎么会责罚两位尚宫呢?都是御前伺候的人,以后互相照拂便是了。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ep;&ep;素月与晴月两人见她真的不追究,纷纷感激涕零地谢了才走了。

&ep;&ep;叶公公叹道:“周尚宫仁心,不然换了别人,她们两人今日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善了了。”

&ep;&ep;周惜若回头一笑,容色绝美而清丽:“不过是连姓氏都没有的女官,叶公公觉得我有必要和她们两人计较么?”

&ep;&ep;叶公公一怔,看着周惜若的笑容,心中掠过一个古怪的念头:眼前这位柔柔弱弱,看起来十分善良的周惜若,恐怕不是简单人物。

&ep;&ep;周惜若在甘露殿中当值,虽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还是能听到前面传来的消息,比方说龙越离与哪国的公主游园,与哪国的公主品茶。与哪国的公主言语相投,连他与哪位公主多说了一句话,都会被宫人们在私底下津津乐道。

&ep;&ep;宫中上下都在猜测龙越离会选哪位公主做了这齐国新朝的皇后。周惜若只是听着,心中却是失笑,眼看着年关接近了,选皇后也就这几日的事。无论龙越离喜欢哪位公主,都不是最重要的。

&ep;&ep;重要的是,楚太后到底中意哪位。

&ep;&ep;可是她这几日听来听去,只有那冷傲的秦国公主还有那美丽又与楚太后有血缘关系的楚国公主楚香云两人最是热门。

&ep;&ep;秦国公主闺名耶律筝儿,据说也是秦国皇帝的掌上明珠,美貌自然是不差的,听闻她年少习武,马上功夫了得,十足十是个北方塞上草原一支带刺的玫瑰。龙越离似乎对她比对楚香云多了几分兴趣。周惜若时常听了宫人们议论龙越离送了秦国公主什么东西,又亲自请她去骑马游景。

&ep;&ep;只不过这秦国公主耶律筝儿对他十分冷漠,几次见面相处都不曾多露出笑容来。周惜若不知龙越离碰了钉子心中会怎么想,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ep;&ep;林嬷嬷得了空前去看望周惜若,两人谈起这事,周惜若道:“看样子皇上是只能选楚国的公主了。”

&ep;&ep;林嬷嬷一笑,摇头:“难说。这场相亲我看水深得很呢!那些公主们人人都想要那个位置呢!你别看秦国公主一副冷冰的模样。其实她才是最急最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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