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文武百官,皇族宫眷统统都要虔诚朝跪。周惜若自那一日起便恹恹的,神思恍惚。虞婕妤以为她是因为看见锦贵人的盛宠所以心里不痛快,劝了几次,见她却似另有心结,于是也不再劝。

&ep;&ep;祭祀那一日,天气初晴,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太庙的金顶在远处熠熠发光,照得人不能直视。周惜若走在众宫妃之后,面带病色。虞婕妤走了几步,回头见她脸色不好,劝道;“莲美人若是身子不适就回宫吧。我会替你向皇后娘娘告假的。”

&ep;&ep;周惜若只觉得自己浑身提不起劲,道:“可是今日是祭祀大典,若是不出现皇后娘娘恐怕会责罚下来。”

&ep;&ep;虞婕妤微微拧了秀眉,一探她的额头,忽地道:“莲美人你发热呢!这祭祀要跪很久的。你当真撑得住?”

&ep;&ep;周惜若一摸额头,果然觉得触手烫烫的。她那一夜撞见邵云和的秘密,惊悸之下跑回了菡香殿,当夜就受了凉,时而发热,时而浑身酸软。她日日夜夜只想着那夜所见邵云和的秘密,无法安心,没有心思再管了这具多灾多难的身体。

&ep;&ep;她听得虞婕妤这么说,知道自己恐怕也撑不了那么久的祭祀大典,于是对虞婕妤道:“那就麻烦虞婕妤替婢妾跟皇后娘娘告个病。”

&ep;&ep;她说着施了一礼,回了宫中。虞婕妤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一会,这才慢慢地跟上行列。

&ep;&ep;周惜若回到了菡香殿中,喝了点热水这才缓过神来。她令宫女去请太医院的医士。小宫女去了半天,一无所获回来:“莲美人,太医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呢!”

&ep;&ep;周惜若已宽衣躺在床上,闻言恹恹道:“医女也没有吗?”

&ep;&ep;小宫女摇头。周惜若只能摆了摆手:“那帮我煮一碗姜汤,捂捂汗就好了。”

&ep;&ep;小宫女应了一声退下,一会儿,姜汤端上来,周惜若喝了倒头就睡。睡了不知多久,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声,周惜若挣扎起身,问道:“外面怎么了?”

&ep;&ep;小宫女惊慌失措地跑来,口中叫道:“莲美人!不好了!皇后娘娘下了意旨要罚莲美人了!怎么办?”

&ep;&ep;周惜若一惊,还未下床,殿门就被踢开,几位内侍走了进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周惜若手足酸软,一下子被拖得跌在地上。她吃痛惊呼一声,抬头看去随后走进来的人,不由怔住,来传旨的是一脸得色的锦贵人。

&ep;&ep;她居高临下,眼神轻蔑:“莲美人果然在这里。皇后娘娘下了口谕,莲美人恃宠而骄,不敬祖宗,眼中无人,罚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ep;&ep;周惜若吃了一惊,失声道:“妾身有向皇后娘娘告病,皇后娘娘怎么会震怒?”

&ep;&ep;锦贵人冷声笑道:“这我可不知道,我是来传旨的。莲美人有什么委屈还是等领了责罚再向皇上哭诉吧!”她说完,厉声对一旁的内侍们喝道:“都傻站着干什么?没听见皇后娘娘的意旨吗?”

&ep;&ep;内侍们一左一右将周惜若拖了出去,架起长凳牢牢将她捆住,执起手中的板子狠狠冲她的背上打去。周惜若痛得脸色煞白,呜咽一声几乎要昏过去。面无表情的内侍们一五一十地数着,也不管这一板下去她是伤了筋还是动了骨。

&ep;&ep;周惜若抬头看着眼前美艳的锦贵人只觉得眼中有什么热辣辣地流下。锦贵人傲然与她对视,精致的眼中是刻骨的憎恨。周惜若声音嘶哑,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