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加急的军报敲破了夜的宁静。

&ep;&ep;青谷岭破!

&ep;&ep;狄国十万铁骑终于攻破这看似固若金汤的关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西北直插入齐国境内。南宫庆不战而逃,带着五万精兵一泻千里。狄国铁骑本就擅长追击,南宫庆不思抵抗,反而溃逃,一路上被狄国骑兵以痛打落水狗之势压着打。不到三日已一连攻破沿途三州八郡。龙越离闻讯震怒,连发三道圣旨命南宫庆誓死抵抗。

&ep;&ep;可依然阻止不了溃势。一位贪生怕死的主帅怎么能令他死战?!

&ep;&ep;楚太后在永寿宫中听着越卿卿哭哭啼啼,心中烦乱不已。一旁的龙越离已脸色铁青,他连连冷笑:“母后说怎么办吧?安王叔还在凤峪岭。难道还要让安王叔收拾这一团烂摊子?!儿臣就怕等安王叔回守,狄国已攻进了京城!”

&ep;&ep;楚太后扶着额头,半晌有气无力地道:“皇上有什么好的办法?”

&ep;&ep;龙越离看了一眼哭泣的越卿卿,冷冷一字一句道:“南宫庆督战不力,即刻革去西北兵马元帅一职。朕命郁老将军为主帅,带五万精兵驰援西北凌州,郁家满门皆是将才,朕相信他们定会为齐国守住西北!”

&ep;&ep;楚太后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在对上龙越离眼中的冷色时,陡然无力,挥了挥手:“一切就依皇上所说。”

&ep;&ep;龙越离听了冷冷离去。

&ep;&ep;方才哭泣的越卿卿抬头来,美眸幽幽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深深皱起了秀眉。

&ep;&ep;楚太后安慰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卿卿,你别难过了。皇帝还是顾念着安王府的,不然庆儿这临阵脱逃的罪名是坐定了,那是要砍头的!”

&ep;&ep;越卿卿听得楚太后提起南宫庆三个字,美眸中掠过厌恶,但她很快低了头,用帕子遮住了脸,转身扑入楚太后的怀中:“太后,千万不要让世子死啊,他死了我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ep;&ep;楚太后叹了一口气,只是温言安慰。

&ep;&ep;……

&ep;&ep;宫中的消息最是灵通,即便是冷僻的永巷中也能听闻最新最快的朝堂和后宫的消息,而得到这一切只要有银子。周惜若在永巷中听着晴秀打听来的种种消息,只是淡淡一笑置之。

&ep;&ep;龙越离革了安王世子南宫庆的西北兵马大元帅一职,押解回京。

&ep;&ep;龙越离封了郁凤老将军为主帅,领五万精兵驰援凌州。郁家子弟皆入了军中前锋。郁老将军身先士卒,年过六旬依不下战场。郁家子弟骁勇善战,初到凌州用诱敌深入之计,在一处山谷中斩杀狄国三千骑兵,士气大振。

&ep;&ep;龙越离一纸圣旨在各地开了贸集,贸集三日一开。集上的商人可随意与他人置换物品,不必如从前一样每一样都缴重税,但是在贸集中商贾皆要纳一笔并不算多的“清税”,于此同时,商人后代可穿锦衣,可参加科举,读书入仕。

&ep;&ep;朝中孙相国年老体弱,病重辞官。龙越离下了圣旨,拜温景安为左相,邵云和为右相,左右两相一同辅佐,开创朝野一片新气象。

&ep;&ep;……

&ep;&ep;齐国被攻破的防线最终一点点补上,从贸集中课上来的税银慢慢填补了国库的亏空,齐国风云变化,日子慢慢滑过深秋,滑向严冬。庭院中那一抹奋力在舞动的身影却始终一日日不肯懈怠。她越发地清瘦,身子越发轻盈灵动。

&ep;&ep;郑十三娘一日看着她一跃从地上轻而易举地跃上了高两尺的石桌,终于从不笑的脸上也绽开了笑容:“从今日起,莲修仪可以练那一支‘凤朝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