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泪缓缓滑落,她点了点头:“好。很好。如何不好?如今我已是宫中最得宠的妃。你不要担心我。”

&ep;&ep;温景安看着她,眼中渐渐恍惚,面前默默流泪的女子,那个受尽磨难却依然坚强前行的女子。那个为了找回孩子,卑微地为他整一桌饭菜,苦苦守着的年轻母亲。什么时候,她脱胎换骨,成为深宫中最受宠却也是最寂寞的女子。

&ep;&ep;他伸手想要抹去她脸上的泪,却在碰触的那一刹那猛的缩回。

&ep;&ep;“微臣告退。”他起身躬身施礼,转身匆匆离开。周惜若看着他仓皇的身影,低头看着眼前一杯清茶,有水滴落下,茶水也泛起了涟漪。

&ep;&ep;绿树婆娑,树荫遍地,远远地有一袭玄黑劲装的男子走来,他身上的劲装十分特别,上面绣了一头麒麟,领边袖边用金丝银线压过,他身姿挺拔高大,四肢灵敏。他正牵了一匹枣红马儿走过,身后跟着几位同是玄色劲装的侍卫。他们操练方回,正边走边说话。

&ep;&ep;忽地,那领头男子眯了眯眼,指着远处一个人影问道:“那人是谁?看着眼熟。”

&ep;&ep;侍卫们看了看,有一人眼尖,道:“启禀廷尉大人,那人是温相大人吗?!”

&ep;&ep;领头的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美而冷峻的面容。他正是邵云和。他看着温景安离去的方向,忽地,他看向他离去之处,薄唇勾一起一抹冷笑:“你们先去,本相有事找温相国。”

&ep;&ep;侍卫们自是应是。邵云和走了几步,转身对他们道:“明日千夫长以上的军士还要来上林苑训练。”

&ep;&ep;侍卫们纷纷应声。

&ep;&ep;邵云和将手中的马鞭丢给他们,道:“走吧。明日再考校你们。”侍卫们一听,面上都流露苦笑。

&ep;&ep;邵云和循着温景安离去的方向走去,他看了看他来处,慢慢地走上前。渐渐的,柳暗花明,一处精巧的凉阁就隐在了翠叶丛中。他冷冷一笑,举步走了进去。

&ep;&ep;周惜若正在收拾茶具,眼前阴影覆下,一双沾满泥土的长靴就站在了她的跟前。她停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去。对上了邵云和一双似笑非笑的深眸。

&ep;&ep;她轻叹一声:“为什么每次都能被邵相大人找到?不,应该是廷尉大人。”

&ep;&ep;邵云和脱了长靴,坐在方才温景安坐着的位置,环视一圈,长吁一口气:“你很会挑选,挑了这么个僻静之地私会了情郎。要不是我今日刚好路过也找不到这个地方。不得不说,这上林苑是秘密私会的好地方。”

&ep;&ep;周惜若早就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神色不变,不冷不热反唇相讥:“怎么?廷尉大人嫉妒了不成?敏仪郡主看得紧,至今廷尉大人还是得乖乖不得纳妾,相伴郡主到老。”

&ep;&ep;邵云和哈哈一笑,只是笑意冰冷,令人胆寒。周惜若知道他心中定是怒极了,微微一笑:“廷尉大人何必每次与本宫纠缠不休呢?如今你想要的都已得到,权势在握,又何必来与我这种小女子计较呢?”

&ep;&ep;邵云和看着她清冷的面上,半晌才冷笑:“谁说我要的已得到?你难道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ep;&ep;他眼中掠过狐疑,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心思看穿。周惜若心中一凛。她知道他聪明又多疑,一个不好恐怕他就会对自己生疑。

&ep;&ep;于是她勉强镇定道:“你要的不就是那个木盒么?你拿了为何不走?”

&ep;&ep;邵云和冷哼一声,这才不再追问。周惜若见他不再怀疑,心中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可背后已泛起了一层冷汗。凉阁中一片寂静,两人又陷入了一阵尴尬。

&ep;&ep;邵云和看着她,忽地道:“周惜若,我劝你还是别再见了温景安。宫妃与外臣私下见面,要是被人知道的话,可是没人救得了你们。更何况温景安此人老实古板,得罪了不少权贵,朝中很多人已对他不满。正等着抓住他的错处呢。”

&ep;&ep;周惜若闻言皱起秀眉,问道:“当真?”

&ep;&ep;“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不成?温景安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得罪人在所难免。”邵云和冷冷讥讽道。

&ep;&ep;周惜若眉头拧得更紧。邵云和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一番话,一定是朝中有人要针对了温景安。本来温景安破格封为左相已经有不少人侧目,再加上温景安此人刚直不阿,做事只认事不讲人情世故。要不是此时是秦齐两国交战之际,恐怕他早就被人轰下台了,哪还由着着他安坐左相那么久?

&ep;&ep;“在为他担心?”邵云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忧虑。

&ep;&ep;周惜若美眸幽冷地看着他:“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ep;&ep;“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愿意为了温大才子做到什么样的地步。”邵云和笑得阴冷。

&ep;&ep;周惜若心中一紧,不禁盯着他,慢慢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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