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消息传来,他正与温景安共议盟约。他听着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说完,顿时怔怔跌坐在椅上。

&ep;&ep;温景安亦是大惊,他一把抓起传令兵的领子怒道:“不可能!皇上已回齐国了!皇上他……”

&ep;&ep;可是帐外的喧闹声和怒喝声传来,外面纷纷涌来赤灼战士,雅查跑在最前面,扑到邵云和怀中大哭:“哈赤!耶荼婶姆说齐人抓走了娘亲了!”

&ep;&ep;邵云和定定看着一旁的同样震惊的温景安,两相对视都看对方脸色的震惊。帐中闹哄哄的,赤灼战士愤怒地飞快说着什么,一切凌乱得不像是真实。忽地众人只听得“哗啦”一声。邵云和已一把把眼前的桌子掀翻。

&ep;&ep;他拔出长剑,只见一道寒光朝温景安刺去,帐中有人惊呼,温景安头上的帽冠忽地一分为二,发髻上的发簪被震碎,长发纷纷落下。邵云和手中的剑直指温景安的面门,眼中是骇人杀气。一缕血线从温景安的额上缓缓滑落。

&ep;&ep;温景安一字一顿地道:“无论你信与不信,这不是我的主意。”

&ep;&ep;邵云和眼中杀气未退,只是心已空如被人生生挖去。他设计煽动齐国朝中劝谏龙越离归国,龙越离将计就计当真御驾南归。他要骗邵云和相信他有诚意议盟,不惜派了温景安犯险前来望谷郡,而后他突然从晏山折返突袭坎城。

&ep;&ep;坎城!周惜若就在坎城!

&ep;&ep;尔虞我诈,你来我往并不稀奇。计不如人也不是多丢人的事。只是为什么是周惜若?为什么争来夺去龙越离只要周惜若?!

&ep;&ep;为什么命运将她送还给他又生生将她夺走?为什么?为什么?!……心中千百个疑问却找不到答案,也无法从心口发泄。

&ep;&ep;他怒视着眼前满脸披血的温景安,心中悲愤欲绝,怒发欲狂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p;&ep;帐外温景安带来的护卫纷纷抽出长剑,紧张地看着帐中情形,若是一个不好便只能奋勇杀出一条血路南奔回齐国。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和敬仰的相国大人一样,都是被皇上用过丢弃的棋子只能自求多福了。

&ep;&ep;温景安看着面前犹如杀神的邵云和,缓缓地道:“我们都被他瞒过。皇上说过,皇后娘娘永远是他的妻子。”

&ep;&ep;邵云和手中的剑缓缓放下,他抿紧薄唇,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他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滚!”

&ep;&ep;温景安一怔,等回过神来邵云和已收起长剑,一把撕碎方才握在手中的盟约。纸片纷纷落下,他冰冷的眉眼令人胆寒。他抱起雅查,大步走出了军帐。

&ep;&ep;外面传来马嘶声呼喝声,顷刻间营地中震动起来,似乎有千军万马即将启程。温景安看去,只见邵云和抱着雅查,怒喝一声:“杀向坎城!护我赤灼!”

&ep;&ep;赤灼战士纷纷举刀狂喝,千军万马几乎同时向远方疾驰,地在颤抖,天上的炎阳也被这陡然的杀气震慑黯淡几分。跟随邵云和前来的赤灼战士都是百里挑一,精壮凶悍,士气被陡然点燃,纷纷提刀上马,连营帐都并不拔。他们脸上是与邵云和同样嗜血的杀意。放眼看去,利刃上寒光似秋水正等待血的洗礼。

&ep;&ep;一场可预见的血战渐渐呼啸而来,令人胆寒。

&ep;&ep;温景安定定看着,他猛的一抹脸上的血,大喝道:“备马!快备马!本相要去坎城!”

&ep;&ep;他要去坎城!他要阻止这一切!!再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他冲出帐子,飞快上了马,左右两边护卫见状冲上前死死揪住缰绳,哀求道:“相国大人,不能去啊!方才赤灼的哈赤才饶了我们,如今追去一定会被他们杀了泄愤的!”

&ep;&ep;温景安怒道:“那就从另一条路走,避开邵云和!放开!我一定要去坎城郡!”

&ep;&ep;他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向阻拦他的护卫,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