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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温景安前来中宫觐见。几日不见他神色已恢复的当初从容严谨。一身相国重紫官服穿在他身上,威严神秘的服色却让他生生穿出了儒雅淡然。

&ep;&ep;周惜若含笑问道:“事情可还顺利?”

&ep;&ep;温景安点了点头,淡淡道:“一切尽在掌握中。”

&ep;&ep;周惜若想了想,忽地道:“若可以的话,尽量留他一命。”

&ep;&ep;温景安闻言并不诧异,含笑道:“皇后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容。即使他伤害过娘娘。”

&ep;&ep;周惜若面色黯然,只是不语。

&ep;&ep;温景安知她愁肠百结,可也无从劝解,如今的她已走入了一条绝地,要么就从此留在龙越离的身边,要么就远走高飞。可是天子之侧若她再轻易离开,不知龙越离又会如何震怒。

&ep;&ep;当真是两难选择。

&ep;&ep;“温相放手去做吧。”周惜若似知他所想,淡淡道:“此人厉害之极,若是不除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搅出风波来。”

&ep;&ep;温景安点了点头,匆匆出了中宫。

&ep;&ep;他出了皇宫,此时天已日暮,身后的宫门缓缓关上。他触目所见街上人来人往,人人忙着收拾归家,唯有他竟有些茫茫然。寒窗苦读,为官好几载,可到头来,他心中却只贪恋着那一年那一夜那一桌为他等待的饭菜,即使那女子爱上了别的男人,可是他依然执着地固守原地。

&ep;&ep;“相国大人回府吗?”车夫上前问道。

&ep;&ep;温景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回府吧。”

&ep;&ep;马车驶离了皇宫前,一路向相国府中而去。温景安靠在车厢中,缓缓闭上眼,低声道:“筝儿,对不起……”

&ep;&ep;……

&ep;&ep;黑夜静悄悄的,只听得间巷子中的老鼠窸窸窣窣地从鼠洞中蹿出,想在冰天雪地中觅食。一条黑影无声地落在了巷子墙根处,老鼠吱的一声顷刻间就被剑光划过,消失了声音。

&ep;&ep;他看了看四面的情形,打了个手势,忽地,旁边的墙根下如鬼魅一般蹿下条条黑影。他们皆身穿夜行衣,头戴面巾,只露出一双双目光犀利的眼。而被他们包围的一座别苑中死气沉沉,一点光亮也无。

&ep;&ep;他们缓缓靠近,其中领头一人冷冷低喝一声:“相国大人有令,格杀勿论!”

&ep;&ep;他们点了点头,如鬼魅一般蹿上了别苑的墙头,黑夜,一场杀戮悄然无声地展开……

&ep;&ep;耶律筝儿在房中睡到了半夜,忽地被一阵冷风吹醒。她睁开迷蒙的睡眼,一转头看见窗户半开,冷风呼呼地吹来。她不得不起了身,正要去关窗户。忽地一柄寒光似水的宝剑无声无息地刺向了她的心口。

&ep;&ep;耶律筝儿大惊之下,飞快向后退,可是那柄剑如跗骨之俎紧跟不放。她只听得“扑”的一声轻响,剑身入肉,她的手臂被重重划了一剑。

&ep;&ep;“有刺客!”剧痛之下她尖声大叫。

&ep;&ep;那黑暗中的刺手中的招式更是暴风骤雨一般向她袭去。房中狭小,耶律筝儿捂着伤处躲得狼狈之极。那刺客招招致命,竟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ep;&ep;耶律筝儿滚落在地上,一脚踢翻一张凳子,厉声问道:“是不是周惜若那个贱人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