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龙越离被摔得七荤八素,脑中昏昏沉沉想要辩解什么却是无力。他搭着楚楚的肩头,哼哼地又躺回了床上。

&ep;&ep;楚楚安顿好他,回头一看,只见邵云和正盯着龙越离。她心中一股正气冒起,叉腰沉下小脸道:“既然越大哥是邵大哥的兄弟,那邵大哥就有责任好好照顾他!”

&ep;&ep;邵云和听了一挑修长的剑眉,想要辩解什么,但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龙越离再看看义愤填膺的楚楚,一转念似笑非笑道:“楚楚姑娘说得是,邵某一定会好好‘照顾’越离贤弟的。”

&ep;&ep;楚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勉强道:“好吧。我爷爷好心救你们可不是要你们又打打杀杀的!”

&ep;&ep;邵云和眸色一沉,口中却道:“自然不会。”

&ep;&ep;楚楚这才出了房门。

&ep;&ep;邵云和冷冷看着她关上房门,冷冷讥笑:“只是个渔翁吗?看来也是个世外高人呢。”

&ep;&ep;他说罢再看了一眼昏昏沉沉躺着的龙越利离,眼底掠过一丝厌恶,转身躺着歇息了。

&ep;&ep;……

&ep;&ep;湖州南下路过香桂城直到晖州,水路渐多。直到晖州地界才看见大片的土地。周惜若站在两层的画舫上,两岸烟波浩渺,廖花红艳,一路的山水如上好的水墨画,望之令人心旷神怡。只是此情此景落入伤心人眼中只令人更伤。

&ep;&ep;“娘娘,再走小半天就能到了晖州城中了。”身后叶公公走来禀报。

&ep;&ep;周惜若轻点了点头,江风吹拂,撩起鬓边的散发,犹如去而复还的惆怅。

&ep;&ep;叶公公看着她孤冷的身影,欲言又止。

&ep;&ep;“叶公公想说什么?”风中传来她清冷的声音。

&ep;&ep;叶公公轻叹一声,上前道:“其实有关国事奴婢是万万不能说什么的,只是……”

&ep;&ep;周惜若忽地轻笑。她转头,美眸神色幽幽,道:“叶公公有什么事就说吧。如今我这本该死的女人又被逼着重掌大局,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ep;&ep;叶公公上前,低声道:“其实皇后娘娘不应该去晖州。奴婢一直担心一件事。”

&ep;&ep;“什么事?”周惜若耐心地问道。

&ep;&ep;叶公公咽了咽唾沫,说道:“晖州的都督是郁家军曾经的旧部。”

&ep;&ep;周惜若眸光一闪,定定看着叶公公。叶公公被她的美眸盯得心底发寒,急忙跪下连连磕头:“皇后娘娘千万要饶了奴婢。如今宫中德妃与宁妃正斗得剑拔弩张。德妃依凭的是皇后娘娘的抬举,又因为是宫中的老人而十分不把宁妃娘娘放在眼中,而宁妃娘娘依凭的是郁家,更是不服气。奴婢只是担心皇上的事万一传到了京城中,那宁妃会不会……”

&ep;&ep;他不敢往下说。周惜若脸色冷凝,慢慢走入了船舱中坐在了椅上。

&ep;&ep;叶公公见她神色异常凝重,上前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哭丧着脸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说这些晦气话。”

&ep;&ep;“没事。”周惜若定了定神,一字一顿道:“就算宁妃知道皇上龙驭西去,本宫谅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反!”

&ep;&ep;她话虽如此说,但是心中却越发如坠无底深渊。

&ep;&ep;叶公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宫中妃嫔争斗向来是你死我活。曾经为爱而痴的郁可月此时心中对龙越离的情意又剩下几分?恐怕早就在宫中孤寂的岁月中一日日消磨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