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在了明亮的天光下,这是世间最大最美的金丝鸟笼,一辈子无法挣脱的华丽囚牢。深宫深几许,只看着这眼前重重守卫便知。

&ep;&ep;……

&ep;&ep;龙越离下旨传议和国书递到了楚国,楚国果然派来了使臣。四国之中打打停停,停停合合,本十分稀松平常。没有永远的敌人,唯有永远争执不休的各国利益。看样子楚国也不愿与强大的齐国为敌,即便占据了南方水战的优势,再深入齐国腹地也需要更多的兵力。

&ep;&ep;楚国的使臣在楚皇接到国书几日后很快便到齐京。

&ep;&ep;楚国与齐国世代姻亲,若不是因为楚太后从中作梗,想来现在还是依然两相平和。在朝堂上,龙越离重赏了楚国的使臣,吩咐他们前去驿馆中歇息,待明日便安排宫宴款待原来的贵客。

&ep;&ep;中宫中平静如昔。

&ep;&ep;周惜若一身素衣跪坐在凉亭中的席上,眼前有一盘棋,黑子白子在寸方间厮杀。她对面无人,便是自娱自乐。

&ep;&ep;林公公看着她清雅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上前禀报:“启禀娘娘,宁妃前来拜见娘娘。”

&ep;&ep;周惜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微微皱眉:“不是说任何人不可进中宫吗?”

&ep;&ep;林公公见她神色还算安稳平静,低声道:“宁妃是奉了圣旨的。”

&ep;&ep;周惜若轻笑一声,冷冷道:“这么说,不见也得见了?”

&ep;&ep;林公公黯然不语。不一会,宁妃郁可月手中捧着一个火红的漆盘,慢慢走到了凉亭跟前,拜下:“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ep;&ep;周惜若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郁可月,她记得郁可月被她禁足了足足有好几个月,如今看来她的气色也不见得不好,反而水润了些。

&ep;&ep;周惜若淡淡问道:“皇上要宁妃来中宫做什么?”

&ep;&ep;宁妃郁可月看着眼前素净得犹如美丽瓷人的周惜若,眼底掠过讥讽,掀开手中的朱漆红盘,冷冷道:“皇上命臣妾给皇后娘娘送来新裁制的凤服。明日便要穿上,宴见贵客。”

&ep;&ep;她手中的大红漆盘上凤服华美异常,有宫女上前小心捧出在她面前展开。一副凤服长裙层层叠叠,每一层都花了不一样的心思,中衣、外衣,批帛、紫金绶缎……精美非常。

&ep;&ep;周惜若看了一眼,淡淡道:“知道了,宁妃既然旨意已传,退下吧。”

&ep;&ep;宁妃郁可月见她神色冷淡,退后几步终是不甘的上前,冷冷道:“皇后也会想到有今日?”

&ep;&ep;这一句说得大胆。林公公出列呵斥。郁可月抬了眼傲然道:“怎么?你是什么东西?本宫还不能说话了不成?”

&ep;&ep;周惜若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命宫人退下。她看着站在亭外的郁可月,轻轻摇头叹息:“什么今日明日的。本宫听不懂。在后宫这么多年,本宫只知道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人。”

&ep;&ep;她捏起一枚棋子,柔声问道:“宁妃可知道这是什么?”

&ep;&ep;“棋子。”郁可月沉了沉声回答道。

&ep;&ep;“是,我们就是这一颗棋子,每个在后宫的人都是这一颗棋子。本宫有幸坐到了最高处,可是还是终究逃不过这棋子的命运。你觉得你比本宫好多少?甚至可以今日肆意来本宫面前叫嚣?”周惜若似笑非笑问道。

&ep;&ep;郁可月心中一凛,禁不住退了一步。她想了想,恼道:“我不信!皇上虽不喜欢我,但是也不至于翻脸无情!唯有你利用了旁人最后还死不悔改!”

&ep;&ep;周惜若嗤笑:“你不过是在记恨本宫不扶持你的儿子,把你禁足在了宫中的事罢了。”

&ep;&ep;郁可月顿时语塞。

&ep;&ep;周惜若幽幽看着她,忽地反问道:“你怎么没想过为何皇上要把你放出来?”

&ep;&ep;郁可月一怔,半晌才愤怒地道:“总之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她说罢匆匆转身走了,如逃一般。

&ep;&ep;周惜若看着身旁的华美凤服,黯然道:“为何真话总是没人愿意听呢?为什么真相总是这么残忍呢。”

&ep;&ep;……

&ep;&ep;第二日,周惜若一早就在宫人巧手的打扮下妆点一新。她面色沉静,从从容容,半分也不似黯然被囚的皇后。林嬷嬷的叹息声低低传来,像是为她惋惜。

&ep;&ep;周惜若回头,看着林嬷嬷花白的头发,缓缓道:“母亲不要为我可惜。我本就不是生来就适合宫中的女人,所以这一条路走来总是不尽如人意。不过终有一天会有结果的。”

&ep;&ep;林嬷嬷黯然道:“皇上对娘娘当真再也没有半分怜惜吗?”

&ep;&ep;周惜若轻笑:“他?”

&ep;&ep;“他不要的舍弃,想要的就夺取。他是真正的皇帝,一直都是。所谓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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