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惜若心底一震,明眸看着他的俊颜,久久无言。

&ep;&ep;“好,我收下。”她眼底泛起泪花,点了点头。

&ep;&ep;寒夜中,那一盏烛火一直亮着,两人从未这么心平气和地说着话,无关其他,只静静对坐,一夜相看至天明。

&ep;&ep;……

&ep;&ep;秦国使臣在落霞岭城中的驿馆住了下来。看样子邵云和也不敢轻易怠慢了他们,每日好酒好菜招呼,而且军务忙完间隙,必定前去与秦国使臣们商议。驿馆俨然成了邵云和另一处踏足最多的地方。

&ep;&ep;城守府中冷清许多。龙越离在养伤,里外皆是护卫守着,十分严密。周惜若每日依旧前去看他。

&ep;&ep;龙越离伤势渐好,周惜若便放了心,笑道:“总算又是逃过了一劫。”

&ep;&ep;龙越离深眸微眯,道:“谁知道那老妖妇接下来要怎么做?”

&ep;&ep;周惜若顿了顿,安慰道:“你放心吧。经过这事云和已把侍卫都换成了他身边的人,太后不会轻易再拿了你做文章了。”

&ep;&ep;龙越离无所谓一笑,深眸看定她,眼中脉脉道:“只要多一日便能多一日与你在一起。”

&ep;&ep;周惜若勉强笑了笑,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ep;&ep;龙越离眸光一闪,忽地握住她的手,定定道:“若儿,你要随我走吗?”

&ep;&ep;周惜若猛地缩回手,明眸盯着他的面上,半晌不言。龙越离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他自嘲笑道:“你还是心里挂念着他。罢了,不说这个丧气话。咱们说点别的吧。”

&ep;&ep;周惜若心中一叹,道:“对秦国的使臣该怎么办?要是达成盟约,对齐国和赤灼都没有什么好处。本来就乱了,现在又多了一分变数了。”

&ep;&ep;龙越离眼底掠过厌恶,冷冷道:“我平生最恨这等趁火打劫的人。”

&ep;&ep;周惜若看着他眼底的神色,忽地道:“罢了。且看如何收场吧。我倦了。若你说的是真的,就当明白我的心意是什么。”

&ep;&ep;龙越离看着她眼底的倦色,陡然无言。

&ep;&ep;……

&ep;&ep;宴请秦国使臣的热闹场面周惜若也见过。她一连两日前去驿馆陪在末席,看秦国使臣与一些歌舞姬在跳舞。秦国使臣有的认出她来,纷纷私下诧异。有人故意拿了烈酒敬她,问道:“娘娘怎么会来这里呢?”

&ep;&ep;周惜若嫣然一笑:“府中寂寞,便来这里瞧瞧热闹。”

&ep;&ep;使臣方才问话说的是她身为齐国皇后怎么会到了这赤灼军营中,而周惜若二两拨千斤,只说道自己只是凑热闹前来罢了,轻巧避过这个难堪的话题。

&ep;&ep;使臣们不放过她,有人笑道:“听闻娘娘多才多艺,不知可否在席上一舞,以助酒兴?”

&ep;&ep;周惜若面上波澜不惊,含笑道:“我学艺不精,各位大人还是饶了我这次吧。”

&ep;&ep;邵云和在席中看了那挑头起哄的使臣,淡淡道:“难道是朕招待不周,一干歌舞伎的舞姿都入不了诸位大人的眼吗?”

&ep;&ep;那使臣讪讪一笑,不再勉强。

&ep;&ep;周惜若来去自由,似对这种宴请十分感兴趣。在席上她话不多,每每开口却能点拨一二,让使臣们享乐美酒佳肴更加尽兴。一来二去,他们也渐渐接受了她的存在,更何况周惜若每次前去都会精心打扮,美人如玉,秀色可餐,盖过了一干庸脂俗粉,十分赏心悦目。

&ep;&ep;周惜若看着又一年年关将近,对邵云和道:“年关将近,可趁这个时机宴请诸位将军,让秦国使臣看看赤灼的军队实力。”

&ep;&ep;邵云和沉吟一会,便点头同意。

&ep;&ep;此时秦国使臣已盘恒十几日,正要带着秘密协议离开落霞岭。邵云和为了尽地主之谊,复又邀请。秦国使臣们欣然应允,于是一场更加热闹的宴席便紧张地筹备起来。

&ep;&ep;大雪纷纷,落霞岭的战事已停了半个多月。只等着这一阵子雪下完,也许就又是兵戎相见之日。齐军坚守在宏州城,牛头镇亦是如一颗阻挡赤灼大军前进的钉子牢牢地固守着。

&ep;&ep;落霞岭后山一小片寒梅已开放,楚太后难得有好兴致,邀了周惜若一起去赏梅品酒。如今局势紧张,什么都奇缺,这样风雅的邀约似乎难以令人推拒。

&ep;&ep;周惜若上了楚太后的马车,随着她一路摇摇晃晃向落霞岭后山的梅花林而去。马车中,楚太后看着一身雪白狐裘披风的周惜若,笑了笑道:“云儿还是挺疼你的,这一身狐裘听说他是命人从帝都中带来的。”

&ep;&ep;周惜若轻抚狐裘上柔顺的皮毛,嫣然一笑:“云和外冷内热,但是很细心。”

&ep;&ep;楚太后笑了笑,凤眸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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