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是她身为贵妃的尊严,也是身为魏家子弟的教养。虽然过了今日,魏家可能再也不会承认她了。

&ep;&ep;魏清澜的思绪有些涣散了,在这一刻,她想到的竟然只有自己的母族。

&ep;&ep;是女儿不孝,清澜不义,只希望今日之事,不会连累到魏家,不会连累到她的父母兄弟。原本以为早已干涸的眼眶,又渐渐湿润。

&ep;&ep;美人催泪的场景实在是惹人心碎,簇拥在缙宣帝身侧的侍卫中有不少人不忍心的偏过了头。

&ep;&ep;片场里也有许多工作人员面露不惹,虽然知道只是在拍戏,但是,还是会忍不住的为其心疼。

&ep;&ep;魏清澜努力抬起了额,她的嗓音干涩沙哑,不复往昔的清甜娇软,一字一句,却依旧清晰干脆:“陛下,这件事,确实是臣妾做的。”

&ep;&ep;她点了点头,竟然大方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下一刻,她用尽全力,高高抬起了手臂,长袖在空中扬起遮掩住了她的面容,当衣袖再次落下之后,魏清澜脸上的表情,竟让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ep;&ep;高/潮要来了!

&ep;&ep;林世在监控器后屏住了呼吸,前面的戏份温燃的表现简直堪称完美,极具张力,甚至能将旁边的人带入戏!让人因其伤而伤,因其悲而悲。虽然是因为温燃精致非凡的样貌让她占了大便宜,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演技也不容小觑。

&ep;&ep;真是捡到宝了。

&ep;&ep;林世满意的点头,不过下面的戏份才是重中之重,而且烧钱,不知道她撑不撑的住啊!

&ep;&ep;镜头推近,给了温燃一个特写。

&ep;&ep;魏清澜抬起了头,她的手臂高高扬起,宽大的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了她白嫩细瘦的手腕。

&ep;&ep;她伸手,直指向殿后的凤仪宫!“但是,陛下。但是!我不认罪。”

&ep;&ep;她突然拔高了声音,沙哑的嗓音几近嘶吼:“您说我毒害皇后,杀害皇嗣!那您为什么不问问臣妾为什么要这么做!”

&ep;&ep;魏清澜孤身站在空阔宽广的大殿前的广台中央,身姿笔直如松。一挥手,长袖甩出飒飒风声!“您怎么不去问问您的好皇后,问问她!她是做了什么事,才让我对她这般恨之入骨!”

&ep;&ep;魏清澜的声音开始颤抖,似哭似笑,众人甚至能清楚的从她的声音中感受出她内心的痛苦和愤怒,还有掩盖在怒火之下的,不愿意公之于众的悲伤与绝望:“您怎么不问问,您的好皇后,在臣妾和您新婚之夜的第二天,给臣妾喝了什么药!”

&ep;&ep;“把镜头对准温燃的脸!快!”林世凝视镜头,突然冲着耳麦下令道。

&ep;&ep;摄影师急忙将镜头推进,温燃的面容完全显示在了摄影机的大屏幕上。

&ep;&ep;于是在场众人的注意都不由得聚焦到了她的脸上。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ep;&ep;那双眼睛!

&ep;&ep;魏清澜精致的猫瞳圆睁,怒意压制于眼底如弦紧绷,恨意灼灼如火而出,水光莹润间泪珠像断了线的珠玉滴滴滑落。

&ep;&ep;她明明在哭,姿态却半分不显软弱狼狈,反而显现出惊涛骇浪般的气势,就好似平静海面下一朝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直要将万物和自身都倾灭!

&ep;&ep;“那个毒妇!那个毒妇!给臣妾的根本不是什么避子汤,而是会让人绝育的药!”而且,您明明也是知道的!

&ep;&ep;魏清澜猛然闭上了眼,最后一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ep;&ep;绝望至极,压抑至极。

&ep;&ep;全场鸦雀无声,所有工作人员都默默放轻了呼吸。

&ep;&ep;她的手臂无力的垂落,声音也愈渐低了下去,却字字诛心,“这是她欠我的。”也是你欠我的。

&ep;&ep;魏清澜握紧了手,修剪圆润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鲜红的血珠低落,在白玉地面上开出了一朵朵艳色的小花,刺眼夺目。

&ep;&ep;徐蔷倏然起身,惊得场务急忙把她一把按住,“徐姐不慌不慌,是血袋!血袋!”

&ep;&ep;戏还在继续。

&ep;&ep;“你既然已经承认了你毒害皇后,杀害皇嗣。”缙宣帝高高在上,俊美的面容雕塑般冰冷淡漠。他并没有因为魏清澜的质问所动容,黑眸沉沉扫过魏清澜的身上,在她蜷紧的双手上一掠而过。他看着她的目光中像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忍,又像是没有任何情绪。

&ep;&ep;但他的声音却放柔了,一如平日里在她耳边亲昵耳语般温和:“那么你清楚自己会被判什么罪吗?”

&ep;&ep;可他的声音传进魏清澜耳中,只听出了刺骨寒意。天家无情,皇帝更是无心人。

&ep;&ep;“知道的,毒害皇后,杀害皇嗣。”她轻喃,“是死罪。”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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