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句诗一出口,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ep;&ep;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ep;&ep;就连莫西和稽粥的表情都微微一变,心脏像被揪了一下似的。

&ep;&ep;如果单听第一句诗,他们或许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ep;&ep;但两句诗一起听的话,他们怎能听不出这其中的深意……

&ep;&ep;不过,缓了一缓,稽粥面容就又恢复了狠厉,大喝声再次响起:“三分钟!”

&ep;&ep;然而,此话一出,莫西却没有再继续吟诵诗词了。

&ep;&ep;而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ep;&ep;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自然而然的就认为,他是作不出下面的诗了。

&ep;&ep;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一刻,稽粥心中竟然没有任何兴奋,反而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ep;&ep;就好像,很希望莫西能把这首诗给作完似的!

&ep;&ep;“四分钟!”不一会儿,稽粥再次大喝。

&ep;&ep;直到这时,莫西身子才微微颤抖一下,一字一顿道:“本是……同根生!”

&ep;&ep;这句诗一落下,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顿时就笼罩了整座帐篷。

&ep;&ep;就连冒顿和稽粥,在听完这一句诗之后,都忍不住慢慢站了起来,眼神之中,明显多出一丝震惊……

&ep;&ep;“相煎何太急……”

&ep;&ep;与此同时,莫西慢慢抬起头来,一张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ep;&ep;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ep;&ep;这一刻,除了帐篷之外那“呼呼”的风声。

&ep;&ep;帐篷之中,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ep;&ep;在场众人,也都像被电击了似的,一动不动。

&ep;&ep;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了脸上。

&ep;&ep;就仿佛,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ep;&ep;就连那些刀斧手,都忍不住收回刀斧,轻轻往后退去……

&ep;&ep;“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冒顿和稽粥,也都一脸呆滞,喃喃自语。

&ep;&ep;这首诗,让冒顿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年少时期的事……

&ep;&ep;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少年。

&ep;&ep;每天做的事,就是和其他兄弟姐妹一起玩耍,打闹。

&ep;&ep;那时候的他们,哪里有什么花花肠子。

&ep;&ep;一切都十分简单而又美好。

&ep;&ep;可,一直等到他们长大,明白了一个叫做“权利”的东西之后,一切都变了!

&ep;&ep;昔日的兄弟,反目成仇!

&ep;&ep;为了那所谓的权利,地位,不惜手足相残!

&ep;&ep;他的父亲为了他另一个兄弟,主动把他送到其他国家当人质!

&ep;&ep;而他,也多次差点死于兄弟之手!

&ep;&ep;从那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ep;&ep;既然那些人对他无义,那就别怪他无情!

&ep;&ep;弑父!

&ep;&ep;弑兄!

&ep;&ep;最终,一步步坐上了匈奴单于的位置!

&ep;&ep;如果问他,有没有后悔过。

&ep;&ep;那答案是肯定的。

&ep;&ep;这些年来,他独自一人时,经常会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

&ep;&ep;甚至有时候做噩梦,还会梦到那些被他杀了的兄弟姐妹。

&ep;&ep;让他常常半夜惊醒。

&ep;&ep;至于稽粥,听完了这首诗,也是久久说不上话。

&ep;&ep;看着泪流满面的莫西,他张了张嘴,想要下命令,让人杀了莫西,毕竟这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

&ep;&ep;可,不知怎么回事,他此刻喉咙里就像卡了什么东西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ep;&ep;心中也一直自相矛盾。

&ep;&ep;自己真的要杀了自己的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