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给东吾岗打个电话问问!”

&ep;&ep;“不用打了,她走的时候说,下午三点就往回赶了,可到现在也没见着人啊!”

&ep;&ep;“那她手机呢?”

&ep;&ep;“也打了,可打不通啊!没信号呀!”

&ep;&ep;“坏了!”老校长当即拍了拍腿根,正欲走出去的时候被沈严叫住:“麻烦问一下,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ep;&ep;“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可不能出事呀。”老校长急的不行。

&ep;&ep;“东吾岗是什么地方?”

&ep;&ep;“县上另一个村,不过离这有点远,要翻一座山,平时还好,可今天外面这天气”阿健欲言又止,他很担心。

&ep;&ep;“怎么说,去山上找?”阿健又催问吉仓,吉仓将烟袋拿起来烦躁地抽了一口。

&ep;&ep;“怎么找?你看看外面的情况,出去两个丢一双!”

&ep;&ep;这是实话,外面狂风暴雪,山里情况又不明,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ep;&ep;“再等等!”吉仓毕竟上了点年纪,没阿健那么稳不住,“如果一小时后还不见她回来,我跟你上山找!”

&ep;&ep;讨论间外面有人将准备好的晚饭端进来,热腾腾的几大盆土豆烧羊肉,一下子屋里飘满了白气,沈氏一些人又饿又冷,这会儿也顾不得形象了,自己拿起碗动起手来。

&ep;&ep;吉仓帮着替他们盛饭端汤,剩阿健在一旁干着急。

&ep;&ep;“你认识去东吾岗的路吗?”

&ep;&ep;“什么?”阿健转身见沈严站面前,他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套了件厚实的防风羽绒服,个子高又魁梧,站面前几乎挡掉了他所有光。

&ep;&ep;“问你,认识路吗?”

&ep;&ep;“认,认识!”

&ep;&ep;“那走,我跟你去找。”

&ep;&ep;阿健一时愣住,脑子停在那,却见沈严又转身走向正围着羊肉吃饭的那些人,“门口那辆车的钥匙在谁手里?”

&ep;&ep;大伙儿都从碗口上抬起头来,白雾乱飞,停了几秒,傻愣愣地看着沈严却没人懂他的意思,直到角落里司机站起来,举着车钥匙唯唯诺诺地回答,“在我这!”

&ep;&ep;沈严看了一眼,二话不说走过去将钥匙一把揣兜里,见夏雨来到他的面前,说道,“我跟阿健去找人,你就跟大家待在这。”

&ep;&ep;“我也去!”夏雨怎么可以留在这,她很坚持。

&ep;&ep;知道她的脾气,沈严也没再劝,点了下头。

&ep;&ep;“走!”他路过阿健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健在原地又愣了数秒,直到沈严开了门站在门口,外面的风夹着雪花呼呼吹进来,那个男人就站在风雪里朝他喊,“走啊!”

&ep;&ep;阿健回过神,将帽子扣上便跟着跑了出去。

&ep;&ep;夏雨也跟了过去,那个中层干部将他的背包递给夏雨,“说不定能用上呢。”

&ep;&ep;接过来,夏雨说了声谢谢,跑步追上沈严他们。

&ep;&ep;很快院子里响起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大片金黄色的灯光洒在积雪上,强烈的反光将屋里映得越发亮,而屋里所有人都抱着大碗,不明所以地看着那辆黑色越野车在雪地里拐了一个弯,迅速驶离。

&ep;&ep;最先缓过神来的是吉仓,他拍着烟杆冲门口喊了一句急吼吼的什么话,听不懂,是藏语。

&ep;&ep;身后县领导有人站起来,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主要是担心沈严出事,谁能承担这个责任,“还傻站着干什么?想办法追上去帮着一起找啊!”

&ep;&ep;东吾岗位于学校西南面,相隔大概二十多公里,中间隔了一座山和小片丘陵,其余都是高原。

&ep;&ep;两者隔得并不算太远,但现在情况不一样,雪越下越大,风越来越猛,车子行驶在高原上能够清晰听得见轮胎碾过积雪的沙沙声。

&ep;&ep;车是沈严开的,高原上虽颠簸不平,但他开得还算稳,阿健坐旁边指路,话不多,一路留意沈严的脸色。

&ep;&ep;阿健对沈严不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除却知道他是沈氏派过来的高层之外其余一概不清楚,但这一路过来他能感受到这男人身上沉淀的戾气,聚精会神开车,目光紧紧锁住前方,留心每一寸高原上的情形,不多言,但戾气却像窗外噼里啪啦砸在窗上的雪粒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ep;&ep;这样的沈严与上午在记者镜头前面给孩子们分发慰问包并抱着他们合影的男人不同,上午那个温和儒雅,如和煦的风,现在这个却似外面黑漆漆的雪原,不知哪个地方藏着澡泽和危险。

&ep;&ep;“沈先生!”阿健开口。

&ep;&ep;“说!”

&ep;&ep;“为什么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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