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全换了夏家的人进来。”
&ep;&ep;夏云姒笑出声:“那是,我夏家又不是做这门生意的,哪有这么多人可送进来。”
&ep;&ep;接着凤眸微眯,沉吟了会儿,却忽而问:“顺妃是哪年跟的皇上?”
&ep;&ep;庄妃浅怔:“那是先帝在位的时候里……比皇后娘娘她们都早一些。”说着凝神想了想,道,“应是建德十八年?我记得皇后娘娘与皇上是建德十九年订下的婚约,那时太后提过一句,说慕王府里别无旁的妾室,只有这一位,是一年前入的府。”
&ep;&ep;“那年我六岁。”夏云姒心下一算,“如今也过去十六年了。”
&ep;&ep;如若顺妃心思打从一开始就够深,或许从那时便开始步步设计了。若那时还没有,最迟到皇帝继位、众人都入宫时,大抵也开始了。
&ep;&ep;那便也已足有十二三年。
&ep;&ep;十二三年,真是足以发生许多事情了。
&ep;&ep;夏云姒心下盘算着,斟酌又道:“寻个机会,我可与皇上提上一提。”
&ep;&ep;.
&ep;&ep;这“机会”却是当日晚上就来了。
&ep;&ep;彼时宁沂早已熟睡,宁沅尚在读书。夏云姒照例盯着他喝了碗汤,又叮嘱他早些睡,而后自己便回了房,早早地躺下了。
&ep;&ep;结果还没入睡就闻得外头的问安声。她坐起身,他正从门前的屏风后走过来。
&ep;&ep;她睨他一眼:“臣妾今儿个来月事,皇上还来。”
&ep;&ep;贺玄时笑着挑眉:“你也不必月月都提醒朕。”
&ep;&ep;其实这样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嫔妃来月事时尚寝局都会将牌子撤下,一看便知。
&ep;&ep;可他还是常会过来,因为他已习惯了有她在身边,当真几日不见,他总是想的。
&ep;&ep;便见她抿着笑,愉悦地翻身面朝着他,又拍拍床边:“那臣妾陪皇上说会儿话,然后皇上去看看玉宝林。”
&ep;&ep;他拎起玉佩的流苏,将穗子在她脸上一拍:“充什么大度,当朕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ep;&ep;她就不再说话了,唇角勾着一股子坏笑往里挪了挪,好让他躺下来。
&ep;&ep;他倒也没躺,反正一会儿盥洗还得起来,只将软枕立起来,靠在枕上阖目揉起了太阳穴。
&ep;&ep;夏云姒撑起身帮他揉,边揉边轻轻问他:“皇上近来很忙么?臣妾前天去清凉殿倒没见有很多折子,皇上还看闲书来着?”
&ep;&ep;皇帝重重喟叹:“是,朝政尚可,只是后宫又出了事,朕想得头疼。”
&ep;&ep;夏云姒眸光微微一凌,又迅速压下:“皇上是说顺妃姐姐的事?”
&ep;&ep;“是。”他睁开眼,又是一声喟叹,“与宁沅前不久的事情如出一辙,所幸顺妃也无恙。”
&ep;&ep;夏云姒莞尔:“顺妃姐姐已下旨严惩了。”
&ep;&ep;他仰视着幔帐,点一点头:“也是该严惩了。宫中嫔妃大多心善,遇了事总是轻拿轻放,倒教这些人胆子愈发大了。”
&ep;&ep;夏云姒心底笑了声。
&ep;&ep;这话听来多么嘲讽——宫中嫔妃,哪有几个是真的心善呢?一次次的轻拿轻放,还不都是做给他看的。
&ep;&ep;他却不会觉得这一切的纵容其实都是因他而起的纵容,更不会觉得那些白白搭进去的人命也都与他有关。
&ep;&ep;她自也是不会说的。
&ep;&ep;她柔若无骨地侧坐到他腿上,抬手给他捏肩:“顺妃姐姐料理宫务素来有方,这番严惩之后,宫人们日后想来会多几分思量。”
&ep;&ep;他沉然点头:“但愿吧。”
&ep;&ep;她紧跟着又道:“不过……臣妾只怕这法子只能管上一时,待得事情一久,那根弦松下来了,便又不顶用了。”
&ep;&ep;皇帝沉默不语,她的笑容里透着恳切的思量:“臣妾倒觉得,宫里这些人该如臣妾身边的人一样,尽数换一换了。”
&ep;&ep;皇帝睇着她:“怎么说?”
&ep;&ep;夏云姒道:“本朝并无放宫人出宫的习惯,大多宫人都要在宫里留一辈子,上一次放宫女们还乡至今已有二十余载,但臣妾听说前朝不是这样。”
&ep;&ep;她顿了一顿,声音听上去愈发温柔,向他娓娓道来:“据说前朝的宫女大多年过廿八便要出宫,宫中会如选宫嫔时一样再向民间下旨征兆新人入宫填补空缺。臣妾想着……这般老的换新的,大概积淀出那样盘根错节的关系便难了些吧。人换了一轮,人脉总不免要散了很多”
&ep;&ep;他一壁思量一壁点头:“倒是个法子。只是本朝既无那样的例,做这样的事也就不免生疏。宫中要办的事又多,一旦人员上青黄不接,单是碰上年节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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