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正这时,侧殿的殿门被叩响了。樊应德回身去开门,外面也是个御前得脸的宦官,压着音禀说:“公公,太医诊完了,想向两位娘娘回个话。”
&ep;&ep;樊应德点点头,退开半步,恭请太医入内。事出突然又吓人得很,随来行宫的太医基本尽数在这儿了,一时连见礼都颇有阵仗。
&ep;&ep;夏云姒黛眉微锁:“都别多礼了。”说着,目光直接投向院首:“怎么回事?大人如实说吧。”
&ep;&ep;太医院院首已年逾七十,老迈却沉稳,听得问话端正一揖:“娘娘,皇上这是气血逆乱、脑脉痹阻,以致晕厥。”
&ep;&ep;贤妃的口吻略有点慌:“‘气血逆乱、脑脉痹阻’?”
&ep;&ep;听着似很严重。
&ep;&ep;夏云姒垂眸,淡声吐了两个字:“中风。”
&ep;&ep;周围唰地陷入又一层死寂。
&ep;&ep;过了好久,院首才不安地应下:“是……娘娘明鉴,正是中风。”
&ep;&ep;夏云姒暗自缓息,又显出了几分担忧和记挂:“皇上……可还好么?”
&ep;&ep;“臣等已勉力医治了。”院首回道,“施了针、安宫牛黄丸也已服下,但这病症……”
&ep;&ep;院首摇一摇头:“怕是不免要留下病根。至于是轻是重,就因人而异了。”
&ep;&ep;夏云姒再开口时便带了继续轻颤:“那轻如何,重又如何?”
&ep;&ep;院首拱手:“轻者记忆不佳,重者……口鼻歪斜、半身不遂,乃至甚至昏聩,皆是有的。”
&ep;&ep;话音未落,就见舒贵妃身形不稳,摇摇欲坠间扶住额头。
&ep;&ep;贤妃忙也扶她:“妹妹!”
&ep;&ep;一时间殿中便都是劝慰之声,个个都劝贵妃娘娘不要过虑。
&ep;&ep;她似乎过了许久才缓过来,摆一摆手,无力地示意太医们退下。
&ep;&ep;侧殿的殿门再度阖上,贤妃的目光划过妩徽娥,又落在樊应德身上:“先关起来,等皇上醒了再行发落。”
&ep;&ep;妩徽娥略微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瞬,贵妃握住贤妃的手腕:“赐死。”
&ep;&ep;贤妃一愕,她的视线定定地迎了上来:“行事不端,更伤及圣体,留不得了,赐死。”
&ep;&ep;“可是这一赐死……”
&ep;&ep;贤妃有些犹豫。她想皇帝这刚不明不白地中了风,宫里就赐死了个宫妃,满朝不就都要知道皇上是为何中风了?丢不丢人?
&ep;&ep;紧接着她又惊然恍悟——她就是这个意思!
&ep;&ep;反正也不是她们丢人。
&ep;&ep;是以贤妃也没看樊应德,直接一睇自己身边的大宦官,几人就上前一道将妩徽娥向外拖去。
&ep;&ep;“贵妃娘娘,贤妃娘……”妩徽娥刚嘶吼出声就被捂住嘴,夏云姒一语不发地看着,看着她拼力挣扎的样子,心下只轻道:下辈子,投个好胎。
&ep;&ep;.
&ep;&ep;而后二人便一直等着,同时将清凉殿戒了严,旁人概不得进入。
&ep;&ep;这一等就是一个彻夜。夏云姒全然无心阖眼歇息,一直立在廊下,心思难以言述。
&ep;&ep;这样的事,该是她盼着的。可这样突然来了,又反倒让她觉得不太真切,觉得难以置信。
&ep;&ep;她止不住地设想他留下病根的样子,心中忽而涌起一阵悲凉——从前,他到底还是个风姿优雅的男人。
&ep;&ep;天,渐渐地亮了,却是个阴天。
&ep;&ep;阳光被笼罩在厚重的乌云里,抬眸看去只有个光影,没有多少光束能刺穿云层照耀下来。
&ep;&ep;夏云姒已这样自顾自地安静了不知多久,没有人敢扰她,直至樊应德上前。
&ep;&ep;“娘娘。”他躬着身行至身边,夏云姒微微偏头,听得他道:“皇上醒了。”
&ep;&ep;她点点头,便随他一同往侧殿去,樊应德边引着她走边又低低禀说:“皇上……神志倒未昏聩,但情形也不算太好,不愿见人,得委屈您在床边回话了。”
&ep;&ep;“圣意为重。”夏云姒喟叹摇头,“没什么的。”
&ep;&ep;说着就进了寝殿,隔着床上的纱帐,夏云姒瞧不见他现在到底什么样,只听那呼吸粗重,显有病态。
&ep;&ep;酝酿出几许泪意,她哽咽着开口:“皇上……怎么就弄成了这样。”
&ep;&ep;“让你担心了。”他长声叹息,声音有些含糊,倒也不算严重。
&ep;&ep;“朕听说你赐死了妩徽娥。”他边说边偏过脸看她,但隔着纱帐,他也看不清她的模样。
&ep;&ep;这样模糊的面容让他有一瞬里陷入深深的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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