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丰带人去安排客房,四下无人,顾浔索性陪西辞又走了一段。

&ep;&ep;宫里人也死了许多,但凡没事儿的,现在都不敢出来闲逛。黄昏时候的薄光打在红色宫墙上,两人并肩走着,影子拉长。

&ep;&ep;倒给这乱世平添出几分浪漫。

&ep;&ep;“方才我说得好不好?”顾浔手负身后,折扇转得潇洒,偏头问西辞。

&ep;&ep;薄光照他脸上,把眉眼都染温柔了,又有红墙称着,平白添了几分颜色。

&ep;&ep;“嗯。”西辞微微颔首,端的是冷清庄重模样。

&ep;&ep;顾浔逮到机会就邀功,故意与西辞走进些,“我怕给你丢脸,来时特定做了功课。你不夸夸我?”

&ep;&ep;西辞莞尔,“辛苦了。”

&ep;&ep;“夸有夸的讲究,说说不算。”顾浔侧身一步,堵在西辞前头,若不是西辞定脚稳,该得碰上去了,索性只是擦了个衣料。

&ep;&ep;顾浔看着西辞有些许局促,又笑,头偏偏,目光由他转向他头顶探出的一枝花。

&ep;&ep;是棵凤凰木,开得热烈漂亮。

&ep;&ep;“仙君,折枝花送我?”花染了顾浔的眼,垂下来,却只装下一个人。

&ep;&ep;“……”西辞只道,“草木皆有灵……”

&ep;&ep;顾浔哪会怜悯草木?未等西辞把话说完,他踮脚轻轻跃起,就折了枝花下来,还是最热烈漂亮那朵。

&ep;&ep;他手里拈着花,把花凑到西辞面前,“那我折花送你,谢谢你……将我随身带着。”

&ep;&ep;顾浔背后是落日朝阳绚烂的景色,他是张狂炙热的少年,两样都灼人眼得很。

&ep;&ep;西辞深潭眸色似乎都快灼出点儿波澜了。

&ep;&ep;西辞许是被那少年肆意笑容打动,竟真接过了花。

&ep;&ep;“中州这事儿,我觉着说不定跟南篁真脱不了干系。”顾浔撩拨完,又侧回身与西辞并肩走着,说正事,“其他五洲虽也有巫术,但仙师都死了,会的人都绝了,就南篁尚且人手会一点。方才我们路过南篁,也的确看到他们在整兵,可……我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南篁守那一隅土地几百年,安分得很,总感觉想攻城的不是他们。”

&ep;&ep;“五洲之内,可启动上古神器者甚少。”顾浔想不明白的,也正是西辞思索的,他道,“或许……这巫术并非一人所为。”

&ep;&ep;“非一人之力……仙君已有眉目?”方才殿中,西辞一言未发,原来心里早有打算,顾浔问道,“若非一人,那是何人联结?又为何攻中州,他们想图什么?”

&ep;&ep;四洲的人联合起兵尚可理解,可为何偏要使这巫蛊邪术?

&ep;&ep;“人命。”万事只是猜测而已,西辞点拨到此,偏头目光落到顾浔身后那扇门,道,“你该回去休息了。”

&ep;&ep;“……”怎么逮着个机会就让他走?顾浔不死心,“要不我陪你去膳药房吧。”

&ep;&ep;“回去休息。”西辞温温和和的。

&ep;&ep;“……好吧。”顾浔恹了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ep;&ep;“药煎好便回。”

&ep;&ep;“你也会住这里吗?”

&ep;&ep;“嗯。”西辞看顾浔一眼,想起方才的花,温和道,“好生休息,我不会丢下你。”

&ep;&ep;*

&ep;&ep;李丰找的是宫里上好的房间,四间厢房的小院子,花草开得繁盛,还算有点儿生气。在护国寺旁边,安静,听说寺里还供奉着佛骨,对巫术怨气也有一定镇压作用。

&ep;&ep;现在天尚未黑定,顾浔待领路的宫人退下了,打算翻墙去隔壁护国寺看看。

&ep;&ep;这护国寺在游戏设定里,是宛若宝藏一样的存在,说不定藏着什么隐秘线索。只是……关于什么菩提子,顾浔竟未想起在游戏里哪里见过。

&ep;&ep;顾浔虽没什么灵力,身手还算好,尤其翻墙,宫墙不算高,寻一棵歪树顾浔就能蹬了坐上头。

&ep;&ep;上头风光不一样,看得见半座皇城。

&ep;&ep;人间两座十八层,一座炎岭无生塔,一座,便是顾浔眼前这座巍峨的宫殿。

&ep;&ep;层层雕栏玉砌,是世间最豪华的佛楼。不知是不是他记错了,印象里的护国寺并没有那么奢靡,莫不是后来有人特地修缮过?

&ep;&ep;木鱼声,经文声从里面穿出,香火气弥漫一整座寺庙。

&ep;&ep;现在中州出了那么大事儿,烧香祈福的僧人常常通宵念着经文,顾浔也进不去,只在外面扫了两眼,这地方与设定并无两样,高楼外有棵标志性的老树……不对,这树顾浔好像在哪儿见过!

&ep;&ep;菩提树?……知也阁!就说知也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