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用手指帮她抹掉了两颗泪珠,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皮皮,你不能留在我身边,太危险。我很讨厌点瞳术,本来不想找青旗的,但我真的很需要忘掉你。”

&ep;&ep;“我不许你忘记我。”她安静地用目光锁着他的脸,“我也不会离开你。”

&ep;&ep;“可是——”他想说什么,顿了顿,用力地抿了抿嘴,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ep;&ep;她按住了他的嘴唇:“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咱们一起想办法,嗯?”

&ep;&ep;“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皮皮,”贺兰觿摇了摇头,“现在我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一想到我会变沙澜族那种样子,会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吃掉,我就——”

&ep;&ep;她立即打断了他:“嘿,别这么想——不会的,你不会的。”她摸着他的脸,目光轻柔,“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就算是……就算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不会怪你。——我愿意。贺兰觿,我愿意。”

&ep;&ep;“我不愿意。”他用力地摇头,“你必须要离开这里,带上你的家人。想去哪个国家?我来给你安排……”

&ep;&ep;“我不走。”她的声音很坚定,“就留在你身边。无论出现什么后果我都接受。”

&ep;&ep;他的目光微冷,如遥远的星辰,就这样长久地凝神着她,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而她的眸子如春水般清澈明亮,一览无余。

&ep;&ep;“关皮皮,”他苦笑一声,“你一定要让我当禽兽么?”

&ep;&ep;“你本来就是。”

&ep;&ep;他腮帮子硬了硬,沉着脸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放进碟子:“蛋煎糊了。”

&ep;&ep;“我吃。”她将鸡蛋一口吞下,用力地嚼了嚼,煎糊的蛋是苦的,她就着一杯水强咽了下去。

&ep;&ep;正在这时,她闻到了一股很怪的气味,不禁向着空中嗅了嗅:“什么味儿啊?贺兰觿,厨房里没有死老鼠吧?”

&ep;&ep;其实这味儿她刚进屋就闻到了,只是没有现在这样强烈。

&ep;&ep;贺兰觿没有吭声,从冰箱里端出一盒花瓣一面吃一面思索。皮皮四处查看,终于发现奇怪的气味来自餐桌上的花瓶。

&ep;&ep;花瓶里的花不知何时被人换掉了,变成了绢花。手工很精致,但毕竟是假的。这老宅的后院是个巨大的花园,还有温室。一年四季任何时候都不缺花,所以宅中的花瓶从来不会放假花。

&ep;&ep;“这花怎么换了?”皮皮一把将花抓了出来,发现花瓶里泡着半瓶血……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已经发黑了,发出一股明显的腥气。

&ep;&ep;她吓了一跳,赶紧把花放了回去,将瓶子里的血遮住:“贺兰觿,这是什么?”

&ep;&ep;“狗血。”贺兰觿声音淡定,“希望你不要介意它的气味。”

&ep;&ep;皮皮呆了一下,拿眼将屋子仔细一扫,立即发现门上的钉子挂着一只喜鹊的干尸。

&ep;&ep;她的脸顿时白了:“你吞了多少颗牛黄解毒丸?”

&ep;&ep;狐族最怕人间的三样东西:雄黄、狗血、和死去的喜鹊。在古书里常被道士们用来魇禳作法,驱妖伏魔。

&ep;&ep;祭司大人这是自己诅咒自己么?

&ep;&ep;见她一脸惊惶,贺兰觿拍了拍她的脸:“别担心,这些都弄不死我,只会降低我的功力,至少在我发作的时候你有时间逃跑。”

&ep;&ep;说罢又叹了一声:“就算这样,你多半也跑不掉……我只是希望它们能帮我克制住自己。或许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ep;&ep;皮皮的心忽然变得很沉重,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三样凶物莫说沾身,只要靠近都会令狐人大伤元气,功力低的会有灭顶之灾。以前自己怀疑贺兰吃人,还曾经打算用它们“灭掉”他呢。后来才知道,这些东西虽会严重地影响到贺兰觿的功力与食欲,却不能像龙膏或者照石那样将他立即消灭。每当和皮皮在一起的时候,贺兰都会事先服用微量的牛黄解毒丸,以免两情相悦时伤害到她。

&ep;&ep;可是如今的南岳一点也不太平,作为首领的他随时都要准备战斗。为了皮皮降低自己的功力,无异于自掘坟墓……

&ep;&ep;“贺兰觿,你不能这么做,”皮皮将狗血倒进水池,用清水将花瓶反复冲洗。又找到一根棍子将喜鹊撩下来,埋到门外的土中,“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ep;&ep;他默默地看着她,摇摇头。

&ep;&ep;“要不,”皮皮想了想,“先把我的肝切除一部分给你吃掉,或许就免疫了呢?”

&ep;&ep;“皮皮你怀孕了,这个时候不能做手术。而且我要是吃了你的肝脏,哪怕是一小部分,尝到了甜头只会更想吃。”

&ep;&ep;皮皮急着抓了抓脑袋:“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ep;&ep;“没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