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这片方寸之地,确是显得小得可怜。

&ep;&ep;果然!

&ep;&ep;公孙贺兰猛拍额头,心里面一阵长叹,他不怕彬彬有礼的君子,也不怕执法如山的酷吏,更是不怕那些心黑如炭的贪官,他们来了,自己这边都有方法应付,不足以虑。但是,公孙贺兰就怕会遇到像是公孙武德这种蛮不讲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蛮牛。

&ep;&ep;不迂腐,不爱财,不顾律法,且手中更是有着一些实而有效的权力,这种人一但发起横来,很可怕。

&ep;&ep;在长安城里,公孙武德的官位说不上大,与位高权重更是差得很远,但是却有很多人明明是吃了亏,却还是不愿粘惹上这个疯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缘于此处。没有人会喜欢与一个脾气上来就蛮不讲理,随意带兵冲入别人府坻行凶的莽夫有什么交集。

&ep;&ep;“行了大伯,就别在小侄的跟前作戏了,怪累的。”公孙贺兰轻摆了摆手,道:“杨大哥是不会借一兵一卒给你的,想要强征‘晏天牧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ep;&ep;事到如今,公孙贺兰不得不用他的另外一个杀手锏,慢条斯理端碗小饮,翻开眼皮看了他的亲大伯一眼,道:“这个牧场,是杨叔开的。”

&ep;&ep;“呃?”老头儿再一次哑口错愕,低头开声向他们家小兰儿询问:“杨伯方?杨小子他们家老爷子?”

&ep;&ep;“然也。”看到大伯吃惊错愕的神情,公孙贺兰很是骚包地一甩折扇,再次酸酸地来上了一句。

&ep;&ep;“如果是他的话,那也就难怪了,只是,那老小子什么时候想起要开牧场了?”公孙武德的眉头,一会儿舒,一会儿紧,看得出,老头儿现在,很纠结。

&ep;&ep;把杨伯方抬出来,一切也就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杨伯方有财,杨昆尚有兵,他们父子若是连起来,在这西北边域开上一个牧场,确是很方便。这也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何王志洪那小子会说‘晏天牧场’的场主与他们家小兰儿,还有杨昆尚他们娴熟关联。

&ep;&ep;只是如此一来的话,皇上那边的那副如意算盘,怕就是会要落空了。

&ep;&ep;若是一般地小商小贩儿,朝庭或是还可以强行征用,但是杨伯方的生意,却是不行。先不说镇守西北的将军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就是他的身份、地位,及他对那些前朝老臣的影响,这件事情就不能不顾着法纪而行,不然,长安上下,非闹翻了天不可。

&ep;&ep;“这种事情,你小子怎么不早些与家里说明?害得老子数日兼程,白白地跑了一趟。”一个巴掌呼在公孙贺兰的后脑勺上,公孙武德骂骂咧咧地叫嚷了一句。

&ep;&ep;“这种事情,杨叔本来就做得隐蔽,不想为外人所知,免得会给杨大哥的声誉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公孙贺兰开狡辩:“官商勾结,那个是重罪,没事儿谁会在外四处宣扬,便是小侄,也是在前次王大人来后,才刚知晓的。”

&ep;&ep;“行了行了,这种事情你便是不说,老子也想得明白。”没好气地打断公孙贺兰的话语,公孙武德挥手向公孙贺兰吩咐,道:“你这就去跟你起叔说一起,让他现在就开始收拾行李,半个时辰后,老夫就加紧返回长安。”

&ep;&ep;西北之事无望,长安兵事吃紧,老头儿有些坐不住了。

&ep;&ep;“大伯刚来,怎么也不多住些时日再走?”知道大事已定,公孙贺兰面带着笑意开声挽留:“这西北的天气虽然干燥少雨,地域也是极为贫瘠,不过这西北的草原,却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在长安,可是难得一见。”

&ep;&ep;“战事吃紧,长安危急,老夫哪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什么景致?”公孙武德瞪看了他的大侄子一眼。

&ep;&ep;“战事吃紧?长安危急?”公孙贺兰不以为意地轻撇了撇嘴,道:“得了吧,大伯,就以李佑那厮的手段,皇上若是想要灭他,根本不需一日,你这样巴巴地赶回长安,也只是来回在路上浪费时间而已,皇上便是知道了,最多也就是在嘴上嘉奖上两句,并不会放在心上。”

&ep;&ep;“还是听小侄一句话,借着钦差的名头儿,安然地在这西北悠闲地晃悠上几日,待长安战事停歇,大伯再起程回去,也是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