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伯父,小侄这里有礼了!”走进大厅,即见到公孙武德正哈笑着扯着嗓门儿与老柳夫妇还有罗齐氏他们叙着家常,柳一条急步快走,近前弯身与公孙武德行了一礼。

&ep;&ep;“哦,一条贤侄,呵呵,这一年的光景,你可是让伯父生好挂念啊!”从座椅上起身站起,伸手将柳一条虚扶起来,公孙武德宏声而言,满是欢喜和笑意地看着柳一条。

&ep;&ep;不说别的,相处不到一年的功夫,就能够教得他们家小兰儿武艺大幅精进,竟能空手暴打老爹与他这个亲生伯父,这个柳贤侄对他们公孙家的恩德就不是一点半点,值得他公孙武德去亲近,去结交。

&ep;&ep;再说,此次柳一条强势而归,一举便救治了朝中数位重臣,解救朝庭于危难,不说皇上他老人家会如何去嘉奖于他,但就是柳一条由此而结下的关系人脉,也容不得旁人小窥,公孙家与他走得亲近一些,百利而无一害,在长安城的这些大户世家之中,有很多想要与他拉些关系,还没有门路呢。

&ep;&ep;当初小兰儿那个冒失小子,能够结识并与柳一条磕头结拜为兄弟,实是祖上之德,三生之大幸。

&ep;&ep;“有劳伯父惦念,小侄心中惶恐,”感受到老头言语举动之间传来的真挚之意,柳一条心下感动,不免对老头拱手弯身,又是一礼:“年余不见伯父当面,现见伯父身子健朗,威武更胜往昔,小倒心中窃喜不已。”

&ep;&ep;“行了,你们爷俩儿还在这里客套个什么劲儿啊,让我老太婆看着都觉着费劲,有什么话,都且坐下再说也不迟。”见这一老一少在这里客气个没完,罗齐氏略带些责备地开声吩咐着两人坐下,并着下人为柳一条奉上新茶。

&ep;&ep;冲着罗齐氏陪了个笑脸儿,告罪了一声,一老一少这才弯身在一旁坐下,看出公孙武德与她的这个干女婿似有话要讲,所以,一行人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罗齐氏便带着老柳夫妇一起去了侧间叙话,只留下柳一条与罗通两人在厅中做陪公孙武德闲话。

&ep;&ep;“方才在前院儿,一条见得昔日座骑,听说是伯父来时所携,”待罗齐氏一行走远,柳一条起身为公孙武德添倒了一些茶水,开声向公孙武德问道:“敢问伯父近期可是去了西北之地?”

&ep;&ep;“哦?一条贤侄何出此言啊?老夫近期确是出了一趟远门儿,不过贤侄是如何确定老夫去的就是西北?”小饮着碗中的热茶,公孙武德抬头向柳一条看来,虽然他奉旨前往西北‘晏天牧场’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却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知晓的,不知道柳一条为何会这般确定。

&ep;&ep;“呵呵,不瞒伯父知晓,”见公孙武德问起,柳一条轻声回道:“一条的那头毛驴儿,一直都在西北放养,现在既然随着伯父回来了,小侄便随意猜测了一句。”

&ep;&ep;“这么说,那‘晏天牧场’,贤侄也是知道的了?”听柳一条这般说起,公孙武德眉头一挑,抬头向柳一条看来,粗声向柳一条问道。

&ep;&ep;“确是有听杨叔提起过,”看公孙武德的神情,柳一条多少地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今日这位爷此来,除了是为送柳无痕外,怕是还有着一个试探明对的意思。

&ep;&ep;看这架式,想来在西北时,李纪和定是已经将先前他们所编好的那段说辞给撂了出来,公孙武德没有直接去三原找杨叔求证对照,倒是就近地先寻到这里来了。

&ep;&ep;“杨叔的牧场新开,急需一些名驹良驾充当场面,招揽生意,所以便将小侄的那头百里驴给低价‘买’了去。”不等公孙武德问起,柳一条便率先出声解说了起来:“当时小侄因为一些因由,已远避至川蜀奉节,‘卖’驴之时,是二条那小子拿的主意,一条也是在回来之后才得的讯息。”

&ep;&ep;“这么说,那‘晏天牧场’,真的便是那杨伯方所开办?”见柳一条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公孙武德也没有再往别处去猜想,问话的时候,心下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

&ep;&ep;想想也是,依着杨伯方那老小子的财力和人脉,还有他在西北为将守边的儿子,能够不声不响地在那里开办起一个牧场,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像是引牧伊丽马这种令各国都极为头痛的马源问题,好像也只有他,才会有些办法了。

&ep;&ep;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皇上他老人家之前想要强征‘晏天牧场’,买断伊丽马源的如意算盘,怕也是就要随之落空了。那杨伯方虽然无官无品,又没有什么权势,但是他的身份在那搁着,朝中那些割不断的关系人脉在那放着,只要他不枉法,不投机,安安分分地不违一点法度,便是皇上他老人家,也不好去强搅了人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