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宰相门前七品官,整个梧桐县就属县令最大,县令手下的这些衙役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平日里眼高于顶,不可能轻易被打发。

&ep;&ep;来之前江景元都做好被刁难的准备,没想到徐水舟三两句就哄的对方高高兴兴,他先前准备的那套方案自然是用不上了。

&ep;&ep;“就是给了他一吊钱,又顺带给他说了说你的身份,以及夸大说了一下你和前任知府的关系,他就高高兴兴的进去了。”徐水舟回来含笑解释一句。

&ep;&ep;江景元点了点头,先是用钱财赢得对方的好感,再抬出身份压对方一头,言语稍加柔和几分,让对方觉得他们看得起他,自然就把对方给哄高兴了,看来徐水舟不仅滑头,还很聪慧。

&ep;&ep;梧桐县县令张明渊正愁眉苦脸地坐在衙署的后院,上任知县肖开棋做了十二年梧桐县县令,一直兢兢业业,谨小慎微,这才在他伯父升了工部侍郎后,擢升为大同省知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个知府的位置上做个几年,就要升巡抚咯。

&ep;&ep;而他张明渊出生农家,读书二十余载才博得一个同进士功名,还是走了些路子才获得这个县令,原本以为到梧桐县只要自己大展拳脚一番,也能有个机会再升上一升。

&ep;&ep;正所谓现实和梦想是有所差距,刚来梧桐县的一两天他还兴致勃勃,来了三个月之后,他只觉得乏味。

&ep;&ep;梧桐县的确是挨着江南不错,可离着繁华的江南也隔着千里,好的地方都被那些有世家背景的人占据了去,留下的稍微好一点的地方,也不会给他这种只有同进士功名的进士。

&ep;&ep;加上梧桐县的地理位置又不好,每年的赋税也不多,每天管理的事情也只有一些鸡毛蒜皮的芝麻事,要想在这种地方能够有一番事业,想都不要想。

&ep;&ep;就算是想多捞些银子也是妄想。

&ep;&ep;张县令正筹划着怎么找升官的出路,那个拿着讼纸的衙役就急急忙忙进来,找到张县令。

&ep;&ep;“县令大人,外面有个秀才递来的诉纸,他家父是本县的第一个廪生,于上任知县有同门情谊,小的不敢阻拦。”

&ep;&ep;这衙役的口才倒也不错,三两句话就把事情也解释清楚。

&ep;&ep;“这等小事,交与县丞去处理即可。”张县令起初还没有当一回事,但细细一琢磨,眼睛里立马露出精光来。

&ep;&ep;衙役听了张县令的话,应声要出去寻县丞,刚走两步又被张县令给叫了回去。

&ep;&ep;“等等,你刚才说这秀才与肖知府颇有些交情?”

&ep;&ep;衙役脸色一喜,想都没想便说道,“这江秀才的父亲当年与知府大人也算是情同手足,就是可惜英年早逝,不过他儿子也是争气,年纪轻轻的又考上秀才,就是不知惹了哪路人的眼。”

&ep;&ep;衙役收了钱,自然是要替江景元说上一两句好话的,他本身就是梧桐县的人,在这官衙也是做了二十多年,对于江家之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夸大了一下知府与江远茂的恩情。

&ep;&ep;两人当年的确有同门之情,不过交情却并不多,但是如今两人,一人早已作古,另一人也早就高升,无从查证啊。

&ep;&ep;“快快引进来。”张县令心中一喜,吩咐衙役快把江景元给引进来,没准他升官的路子就在这江景元的身上。

&ep;&ep;不多时衙役就领着江景元三人进来,江景元一身靛蓝色长袍衬得身姿挺拨,脸色苍白,但那双如溪水般清澈的眼眸,却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偏瘦弱的脸颊轮廓却把他的五官突出出来,俊美秀朗,好一个少年读书郎。

&ep;&ep;“学生见过县官大人。”江景元看到张明渊时眼睛也是一亮,张明渊不过而立之年,可能因为才上任没多久的缘故,一身的书卷气息,加上他又刻意迎合,不自觉的想让人亲近。

&ep;&ep;“恩。”张县令满意地点点头,并吩咐着旁边的衙役给江景元赐座,他刚才趁着衙役出门叫人的空档,已经将讼纸看过一遍。

&ep;&ep;待到江景元座下后,又仔细询问了几个问题,“江小秀才,你且跟我说说,你状告济仁堂的李大夫可有证据。”

&ep;&ep;“回禀县官大人,学生自然是有的。”江景元说着便把一直抱在怀中的小布包给掏出来,正是徐水舟找到的那些药渣。

&ep;&ep;张明渊读了几十年的书,却不通药理,但也装腔作势的仔细观察了一番,在心中打好腹稿,这才缓缓道来,“这药的确与寻常的风寒药不同,本官身为县令,也不能凭借片面就下令捉拿人。”

&ep;&ep;江景元早就把张县令的神色看在眼中,轻轻浅笑,“县官大人所言极是,还请县官大人把县中大夫们都请叫来,济仁堂除外。”

&ep;&ep;张县令认同的点点头,朝着旁边的这个衙役吩咐两句,不过是一刻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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