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梨花听得皱眉,想起身护着楼似玉,可她实在虚弱,站起来腿打颤,走不到两步就又跌了下去。

&ep;&ep;楼似玉拎起她的后颈皮将她扔去自己身后,接着就笑得更开心了:“老狐王生的什么玩意儿您最清楚,您亲自接的生呢,只不过我琢磨着当年赶我走的也是您,现在总没道理家里出事还来怪我头上吧?不是各不相干了么?”

&ep;&ep;“若你身边这低等狐妖没惹事,那的确是各不相干。”吴来酒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然而现在,就因为你,我胡府被毁,族人被杀,你若好意思舔着脸说与你无关,那我也顾不得什么长辈晚辈,定是要送你去见老狐王的。”

&ep;&ep;“哇,又要动手。”楼似玉露出惶恐的表情,夸张地将嘴角下撇,不过又很快收了回来,继续笑得没心没肺的,“您还当这是一千年前?”

&ep;&ep;强大的妖气随着九条狐尾一起释放出来,她伸出一根食指,很是欠揍地朝他摇了摇:“那可不行呀。”

&ep;&ep;吴来酒突然出手,楼似玉也早有防备,两人之间霎时电闪雷鸣,动作快得林梨花都看不清。

&ep;&ep;这哪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时候呀?林梨花焦急地看着,一边咳嗽一边喊:“吴长老,快住手!”

&ep;&ep;吴来酒听得更气:“你只让我住手,不让她住手?”

&ep;&ep;“她是我主子啊……”小声嘀咕一句,梨花又急道,“都别打了,这地方埋伏重重,当心让人坐收渔利。”

&ep;&ep;眨眼间已经过了几十招,楼似玉觉得很高兴,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惨兮兮的小狐狸了,能与他过这么多招而不落下风,甚至还有赢的机会,这一千年的修习也没白做。看一眼吴来酒,她笑道:“您这皮毛要是能跟脸色一样黑,那该多好哇。”

&ep;&ep;吴来酒大怒,一记撼山锤直冲她脑袋而来,动作极快,楼似玉躲闪有些不及,心里忍不住哀嚎一声果然是骄兵必败,避开要害也得受他这一下了。

&ep;&ep;然而,一股力道在撼山锤落下之前就卷上了她的腰,有人从她身后欺上来,胸口抵住她的背,手里獬豸剑一横,硬是将这雷霆一击给承住了。

&ep;&ep;白光和着雨水四溅,楼似玉半眯了眼,瞧见面前吴来酒眼里的错愕,也瞧见了身后这人被风卷起的衣袖。

&ep;&ep;袖口上有银线云纹,瞧着真好看。

&ep;&ep;“又是你!”吴来酒退后几步,气得脸色发青。

&ep;&ep;宋立言收回剑,捏了捏被震得发麻的虎口,将雨披拉过头顶,连楼似玉一块罩住。

&ep;&ep;“平时那么厉害,怎么对他手下留情?”他压根没理对面在咆哮什么,只低头看她,眼里满是疑惑。

&ep;&ep;雨披之下是两个人的世界,亲昵又温暖,楼似玉高兴地拉住他的袖口,小声道:“你看他气得刚染的毛都褪色啦,再不让些,气死了算谁的?”

&ep;&ep;瞳子里映出她还挂着雨水的长睫,宋立言觉得有趣,伸手轻轻一点,那一滴雨水倏然从她睫毛上落下,砸进地上的小水坑里,泛起不打眼的涟漪。

&ep;&ep;楼似玉怔愣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背后有杀气。

&ep;&ep;吴来酒祭出老大一个妖阵,兜头朝他们砸过来,咬牙切齿地嘶吼一声。楼似玉吓得一激灵,猛地将宋立言一推,返身就去接招。

&ep;&ep;其实之前说是气,他也就是虎着脸做个样子,但看见宋立言,吴来酒是当真上火了。这都多少年了,她跌了多少跟头吃了多少亏,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妖怪跟凡人能有什么好结果?这人还有轮回转世,妖怪死了那可就是当真死了,她真当自己有九条命?

&ep;&ep;“吴长老,有话好好说。”楼似玉不跟他顶嘴了,一边化解他的招数一边道,“眼下你就算打死我,对狐族也没什么助益,你来找我,定也不是为了斗法的。”

&ep;&ep;“现在倒是知道说这些。”吴来酒更气,“之前要与我分个高下的是谁?”

&ep;&ep;“误会误会,您先消消气。”楼似玉借力将他推远,收了妖气和尾巴,正经了神色指向旁边的岐斗山,“您瞧瞧,实在没时间给咱们来打着玩了。”

&ep;&ep;黑漆漆的邪祟越来越大,混杂的妖气也越来越浓,这东西蛰伏不动,不知道在等什么,但一旦动了,怕是很难拦住。

&ep;&ep;收手拂袖,吴来酒冷笑:“怎么会没时间?你只消自毁元神,把内丹给了你后头这小子,一切不就如了你的愿了?”

&ep;&ep;楼似玉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像那么蠢的妖怪?”

&ep;&ep;“你要是不蠢,当年怎么会放着狐王之位不坐,跟这小子去人间鬼混?!”吴来酒破口大骂,“上清司一脉多年来一直在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把灭灵鼎举到你脑门上,你心里也清楚,可你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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