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四周静了静,接着秦小刀就若无其事地改了口:“还是让宋大人来定。”

&ep;&ep;“是啊,掌柜的能回来,宋大人肯定出力不小。”

&ep;&ep;“宋大人看着都瘦了,赶明儿我送些野味来府上给您补补。”

&ep;&ep;一群妖怪,见风使舵起来比人还利索,看得美人蛇目瞪口呆,扭头问吴来酒:“他们这阿谀奉承的做什么?也想在人间混个官当当?”

&ep;&ep;吴来酒轻哼,不情不愿地道:“你瞧他身上的炁。”

&ep;&ep;就这甩剑的一瞬间,宋立言身上清炁突涨,如月华涌江水,一抬一落仙气四溢——这样的人哪个妖怪敢惹?也幸得楼似玉在这儿,不然他们这群妖魔鬼怪,今日撞了刀刃也未可知。

&ep;&ep;美人蛇十分不齿:“也太欺软怕硬了,没有风骨。”

&ep;&ep;宋立言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眼里带着雪风,没由来地吹得人打寒战。

&ep;&ep;“……”

&ep;&ep;美人蛇想了想,拍了拍手:“真别说,有段日子没见了,宋大人和那姓楼的还真是越来越般配了。”

&ep;&ep;吴来酒:“……?”

&ep;&ep;四周太过闹腾,宋立言不高兴极了,放在楼似玉腰间的手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大门的方向使劲儿,想把她带回去。然而楼似玉没顺着他,甚至觉得他抓得太紧,皱眉直挣扎。

&ep;&ep;“松开。”

&ep;&ep;“不。”

&ep;&ep;“你能关我一时,还想关我一辈子?”楼似玉挑眉。

&ep;&ep;宋立言脸色阴沉,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她白了脸,立刻跳脚:“想都别想,谁还没点自己的事了?我还没弄清楚他们是谁,也没弄清楚自己是谁,凭什么要一直被你关着?”

&ep;&ep;“不是想喝鸡汤?”他抿唇,“现在回去喝刚好。”

&ep;&ep;“现在不想喝了。”

&ep;&ep;心头一紧,宋立言垂了眼,黑色的睫毛落在眼睑上,像陡然倒塌的枯树枝,颓丧又自恼。他知道自己有些不讲道理,蛮横得半点风度也不剩,可他就是不想她走。

&ep;&ep;楼似玉安静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丝狡黠。

&ep;&ep;“好吧。”她叹气,“反正你非要拦着,我也打不过你,不去就不去了,我累了,回去歇着也好。”

&ep;&ep;说罢,也不管外头围着的那么多人了,气哼哼地就转身进了大门,绕过回音壁,没了身影。

&ep;&ep;身子微僵,宋立言抬眼看过去,只来得及看见她一抹裙角,她是生了大气了,跑得这么快,语气也不善极了。会恨他吗?还没养出些好意来,就先厌恶他了?

&ep;&ep;心头压了一块巨石,他连步子都挪不动。

&ep;&ep;旁边的吴来酒一脸莫名地看着这变故,忍不住开口:“这是怎么了?”

&ep;&ep;宋立言摇头,让宋洵去跟他们解释,自己缓了好一会儿,咬着牙往官邸里走。

&ep;&ep;四下一片沸腾,宋洵被围在妖怪中间,心惊胆战地看了看美人蛇露出来的蛇尾,好半晌才捋直舌头开口:“情况是这样的……”

&ep;&ep;房门开了又合上,嘈杂的说话声被隔出去老远,宋立言抵着门弦站了一会儿,轻脚走进内室。

&ep;&ep;楼似玉板着脸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盅鸡汤和几盘点心,她看也没看一眼。犹豫片刻,宋立言去她身边坐下,将汤盅盖子打开,拿勺子搅了搅。还热着的鸡汤飘散出香味儿来,十分诱人。

&ep;&ep;这一招他之前常用,很管用,然而这一回,楼似玉连眼皮都没抬。

&ep;&ep;手指有点僵冷,他垂眸:“再不喝要冷了。”

&ep;&ep;轻哼了一声,楼似玉紧着嗓子道:“不爱喝了,冷就冷了吧。”

&ep;&ep;“……”

&ep;&ep;以前他是被偏爱的那一方,口不择言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没为自己的话道过歉,他以为她是不在意的,毕竟她看起来总是云淡风轻笑脸盈盈,可真换过来,轮到自己处在她的位置上,他才惊觉原来一句话也能伤人至此,心口连着肺腑一阵刺痛,活像是被人拿法器剜了一刀。

&ep;&ep;都喝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说不爱喝就不爱喝了?

&ep;&ep;他的鸡汤其实比多年前好喝了很多,会去油去腥,也会提香增色,已经不用她硬撑着说好喝了。

&ep;&ep;勺子无措地搅了搅,杀天灭地的宋大人,现在看起来有些委屈,轻声与她让步:“你把汤喝了,我陪你去掌灯客栈看看可好?”

&ep;&ep;“不要。”

&ep;&ep;“外头不安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ep;&ep;楼似玉仰着下巴别开头:“用不着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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