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包房的时候,宽大的实木茶几上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下酒菜。

我们这边儿只有小七一个人正在招呼,对方加上花斑豹,一共9个人,其余8个都是外国人。

这8个外国人那天在靶场上交手的时候都见过。

跟房间里的人寒暄几句,我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下酒菜,馋得我直咽唾沫。

用锡纸包着的羊排,还冒着热气儿。

黄瓜拌猪头肉,红拌油耳,五香花生米。

小七一边儿开酒一边儿对我说,老大你去洗下手。

一会儿开造的时候,我们就直接上手。

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直接抓着吃就行,这些下酒菜都能直接上手。

刚刚花斑豹给我介绍花班虎的真名字叫汉斯,是个德国人。

我洗完手回到茶几边儿上招呼大家都坐下,我环顾一周,然后对花斑豹说:豹哥,宋长呢?怎么不把他叫来?那天从门口路过的时候,我看见宋长也在这儿。我小时候可是总跟在他屁股后头玩儿呢。

花斑豹说:今天早上我打电话告诉他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要永久的离开中国。

让他直接离开了,让他去找他姐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孩子一起回老家。

小宋老师有孩子了?恭喜豹哥,男孩还是女孩?来,大点儿口,祝豹哥家幸福,我举起自己的酒瓶子,用力地撞在花斑豹手里的酒瓶上。

在我的招呼下,大家也都把酒瓶子举在前边儿,聚集在茶几上边儿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

吃菜吃菜直接用手抓吧,哥几个可别客气啊,你们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战士。

一醉泯恩仇,这本来是你们的地方,我就斗胆自告奋勇的,当这场酒局的局长。

哥几个请绝对放心,今天请大家放心喝,明天开始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把你们安的送出中国,并且安的护送到你们想要去的地方。

我说着一口英语,虽然不是很流利,但是英文单词发音非常标准,再加上小七和花斑豹都在我边上。

我表达不清楚的地方,他们再帮我纠正。大英帝国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到处都建立的殖民地,所以英语是世界上流通最广的语言。

我观察几个人的表情作出判断,心思最重的还是花斑豹,我知道原因应该是小宋老师生了他的骨血,他离开中国之后可能就再也无法与小宋老师相见。

虽说世界之大,但是根本就没有这些雇佣兵的容身之处。

他们曾经在世界上的很多国家执行过暗杀任务,颠覆过很多小国家的政权,参与过很多第三方国家的政变。

他们以后不单单要抵御各个国家的报复。

红灯雇佣兵组织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弄丢了红色围棋,那可是寻找那1300吨黄金的钥匙。

又丢掉了在中国的这么多产业和在瑞士银行的那么多资金。

花斑豹绝对是个血铮铮的汉子,他不可能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处躲避追杀。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与她们母子分开,一个人离开中国。

在屯子里曾经听上了岁数的老人说过,酒是个好东西,可以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每人两瓶52度的酱香型白酒下肚,花斑虎带去过靶场的几个兄弟,明显已经有人开始上听。

有两个人头对着头小声地用另一种语言很感慨的嘀咕,虽然没有流眼泪,但是明显已经动了感情。

我又举起酒瓶子说:兄弟们,我真的很佩服你们,向往你们的那种生活,快意恩仇。

我表情变得无比沮丧,声调变得有些颤抖继续说:可是哥们儿我没有兄弟几个的魄力,我舍弃不了亲情,友情,爱情。

真想有一天父母都不在了,兄弟都成家了,也能够像你们一样,拿着武器驰骋战场,快意恩仇,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唉!可能现在只是想想,到了那个时候我又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又有了其他牵挂,说到这,我把酒瓶子重重地蹲在茶几上,然后起身直接用嘴对着瓶子口,把酒瓶里剩余的白酒都倒进肚里,最后我又倒拿着酒瓶,当着大家的面在茶几上方空着,一滴酒都没空出来。

花斑豹还是坐在实木沙发上,身子前倾两只胳膊肘抵在两个膝盖上,一只手捏着酒瓶子。

他低着头,眼睛始终盯着茶几上的菜,然后悠悠地说:果然是人言可畏,你刚刚把我的眼睛误伤之后,我一心想要找你报复。

你的小宋老师总劝我说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今天我算开了眼界了,你这几句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却每一句都深深的扎在老哥的心里。

世界之大根本就没有我们几个的藏身之处,我们是在对抗整个世界,没有哪个国家肯,更没有哪个国家敢收留我们。

我们几个商量过就去非洲吧,因为非洲没有稳定的政权,又是雇佣兵的天堂。

花斑豹说完惆怅地往嘴里猛灌几口白酒。

听他这样说,小七挨着我坐的,在底下不经意地用脚碰了我一下。

我又重新抓起一瓶白酒,拧开瓶盖儿,用牙咬下堵在瓶嘴儿的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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