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永宁帝已死,殿内众人只觉头皮发麻,朱氏皇族的日子,可是到头了?

&ep;&ep;石中钰终于摘下了沉重的凤冠,厌恶地扔在地上,起身跟随在凤殊影挺拔的背影后。

&ep;&ep;出了朝凤殿,石中钰看到殿外青石砖面上横七扭八歪倒着数名禁兵的尸体,凤殊影手下的黑麟军正命令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们把死尸拖走,宫女们则是惨白着脸提起水桶冲刷地上的血迹。

&ep;&ep;上一世,石中钰是坚持到此地才吐的,只不过方才在殿里已经把胃里的东西都呕尽了,在途径这片人间炼狱时,也只是胃中有点翻涌。

&ep;&ep;大殿内已经黑压压地跪了一群人,石中钰放眼望去,宫里的主子们都在此了,只不过往日里嚣张跋扈的那几位,如今都匍匐在地,裆下冒着热腾腾的腥臊气。

&ep;&ep;金阶之上,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局促不安地坐在龙椅上,男孩的身上被随意披上一件永宁帝的龙袍,未遮盖的地方还露着黄色的寝衣。

&ep;&ep;“昱儿”

&ep;&ep;石中钰心中惊呼,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在这一世,昱儿此刻还不认识她这位小姨。

&ep;&ep;永宁帝的第三个皇后,是石中钰的姐姐,她在六年前生下昱儿,可还是承受不住永宁帝越加狠戾地折辱,在产后半年撒手离去,留下永宁帝最小的皇子在宫中自生自灭。

&ep;&ep;许公公走到石中钰身前跪下,手中托举的紫檀木盘中放置着带血的遗诏。

&ep;&ep;“有劳皇后娘娘宣读圣上遗诏。”

&ep;&ep;凤殊影低沉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石中钰盯向盘中的遗诏,久久未动。

&ep;&ep;殿内被扣押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心想圣上这次娶的皇后到是个有气节的,居然敢公然和凤贼对抗,有些朱家忠臣更是热泪盈眶,心想一会皇后出言斥责凤贼之时,自己就算舍了命也要追随。

&ep;&ep;凤殊影墨眸微沉,骨节分明的长指抚过腰间悬挂的龙渊剑。

&ep;&ep;第2章祭祀&ep;祭司擦擦额上的汗珠,惊魂未定……

&ep;&ep;就当众人以为石皇后要怒斥凤殊影谋逆篡位之时,那张紧闭的小嘴终于张了口。

&ep;&ep;“本宫得圣上垂怜,赐予后位,只是本宫少不经事,难堪重任。定北侯乃是圣上身边的肱骨之臣,宣读遗诏一事,侯爷自是不二人选。”

&ep;&ep;话落,石中钰拿起盘中的遗诏,双手托举,垂头敛眸递向凤殊影。

&ep;&ep;殿内众人大失所望,老夫少妻之间果然没什么感情可言,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ep;&ep;凤殊影剑眉微挑,深邃的凤眼冷冷看向身前的女子,

&ep;&ep;石家在当朝出了二位皇后,一是因文轩帝喜蹉跎女子,二是因石家爱出美人。

&ep;&ep;上一位石皇后,凤殊影曾在宫宴上见过一次,当得上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眼前这位新皇后,虽然年纪尚小,却已有夭桃秾李,艳色绝世之相。

&ep;&ep;尤其是她那双眸含春水的桃花眼,方才在珠帘后对他的淡然一瞥,让不屑女色的自己都略有失神。

&ep;&ep;凤殊影负手而立,不曾开口。石中钰亦不慌乱,只是高高举起手中的遗诏,宽大的袖摆从腕间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玉臂,在火红凤服的映衬下,白得耀眼,只是托觉得久了,两条纤细的手臂逐渐打起了颤。

&ep;&ep;终于欣赏够了眼前美人的窘态,凤殊影伸手接过皇后娘娘手中的遗诏,淡淡开口道:“承蒙皇后娘娘赏识,微臣便却之不恭了。”

&ep;&ep;石中钰轻轻吐了口气,她赌对了!像凤殊影这般狂妄自大之人,眼中从未有什么法度,不然也做不出逼宫弑君之行。

&ep;&ep;最主要的是,她才不想展开那轴带着永宁帝血尿的诏书!

&ep;&ep;上一世她哭肿了眼,诏书上遍布永宁帝的血迹和可疑水渍,把墨迹染得一团乌黑,待凑近宣读之时,还能闻到绫锦上那股骚气,她当时足足呕上了三次,才把遗诏读完。

&ep;&ep;“朕欣然安逝,七皇子朱昱,心性纯良,深肖朕躬,必能继承大统。念其年幼,朕特命肱骨之首凤殊影与皇后辅政,即遵舆制,咸使闻知。”

&ep;&ep;凤殊影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殿内,众臣望向殿外悠悠升起的朝阳,不由感叹:南朝,要变天喽。

&ep;&ep;新帝的登基典礼就定在宫变翌日,毕竟三位藩王还在封地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京中的动向,若不快些把新帝迎上皇座,凤殊影这位摄政王未免名不正,言不顺。

&ep;&ep;只是仓促之下,就显得新帝的登基典礼略有寒酸,朱昱的身型本就比一般小孩更瘦小,连夜赶制的龙袍穿在他身上,还是略显的大了一些。

&ep;&ep;一个没爹疼没娘护的皇子,在扒高踩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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