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他官员见高殿上的小太后还真有两把刷子,也不再揣着手中烫手折子,逐一出列启奏。

&ep;&ep;小太后长相美艳,笑盈盈在凤椅上端坐,自然比摄政王冷肃着脸要平易近人得多,就连平日里闷葫芦的几位臣子,今日也多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殿中的气氛变得热络起来。

&ep;&ep;朱昱坐在龙椅上,侧着小脑袋瞧向母后,见她无论是面对咄咄逼人的老臣还是红着脸吞吞吐吐进言的臣子,都是眉眼弯弯,应对自如。

&ep;&ep;晨光落下万丈金芒,倾泻在金冠凤霞女子身上,为她皎洁的脸庞渡上了一丝威严。

&ep;&ep;女子纤弱的身子里,偏偏有股强韧的力量,散发出令人心悦臣服的气势,朱昱一时不禁看痴了。

&ep;&ep;早朝过后,石中钰又来到垂拱殿,与几位内阁大臣商议援兵西番的琐事。等到批完桌案上高高的一叠折子,窗外已是皎月高照。

&ep;&ep;她伸了伸僵硬的腰身,感叹摄政王真是精力旺盛,如此劳碌的一天过下来,晚上居然还有精力爬上凤榻上自荐枕席,想到平日里自己总嫌弃摄政王不知餍足,每每找借口拒绝,顿觉心生愧疚。

&ep;&ep;松弛下紧绷了一日的精神,接过星蝉奉上的香茶,石中钰缓步走至窗前,望向夜幕中明澈的月亮,骤然空下的心不免开始思念起那个男子...

&ep;&ep;千里之外,凤殊影抬眸看向如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皎月,也不知这个时辰,小太后歇下了没?

&ep;&ep;“启禀大帅,前方探子来报,果然如您所料,耶律赤祁决定今夜再次攻城。”

&ep;&ep;蚩放将军小山般高壮的身子后,是肃然有序的五万黑鳞军,仿若黑暗中的勾魂使者,手持利刃,静候前方男子一声令下,手中利刃便可尽饮热血。

&ep;&ep;今夜风向朝西,若以火炮投掷,借着风势,城墙上的防守宾定会被烟雾迷得晕头转向。

&ep;&ep;确是最合适不过的攻城之日。

&ep;&ep;“出兵!”

&ep;&ep;凤殊影沉声下令,驭马前行,身后黑压压的黑鳞军在沙地上悄然无声,好似一条幽冥黑河,快速流动。

&ep;&ep;————

&ep;&ep;守城门官祁勇已有十日未曾合过眼,手掌上缠绕的血纱布变得黏腻不堪,在闷热的夏日里发出阵阵腥臭。

&ep;&ep;冰凉盔甲上裹着一层又一层黑血,干涸成块,随着他微小的行动,都会化作血块,簌簌而落。

&ep;&ep;他紧紧盯向城下黑漆漆的辽兵,眸中没有一丝情愫。即便这些辽人兵刃下有他同胞的魂魄,但他的心情已从最开始的愤怒,恐惧,慢慢变得麻木,甚至平静。

&ep;&ep;连战数十日,他知道自己也快化作辽兵刀下之魂。

&ep;&ep;但他不能倒下,城中,还有他的妻女。

&ep;&ep;“嗖!”

&ep;&ep;一道闪亮的火球腾空跃起,顺着风势落在敌台上,瞬间冒出阵阵黑烟,阻挡了城楼里众人的视线。

&ep;&ep;耳畔传出铁钩扣在墙面上的哐锵声,祁勇大喊:“辽军正在翻城墙,快砍掉门洞上的铁钩。”

&ep;&ep;叮叮咣咣的声音在黑眼中响起,几息之间,便听到同伴的惨叫。

&ep;&ep;不好!祁勇顺着喊声冲进门洞,提刀砍去,击倒正在翻身跃上城楼的辽兵。

&ep;&ep;可惜,顺着铁钩爬上城墙的辽兵越来越多,眼瞅着昔日同伴一个个倒下,失去斗气的祁勇跌坐在门洞边,黯然失神的眸子渐渐映出远方原野上升起的滚滚黄尘。

&ep;&ep;这...是骑兵,是骑兵马蹄所掀起的尘土!

&ep;&ep;千军万马中,迎风舞动的战旗甚是显眼,旗面上硕大银绣“凤”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ep;&ep;“南朝黑鳞军来了!”

&ep;&ep;祁勇高声呐喊,愤然起身挥刀向大惊失色的辽兵砍去....

&ep;&ep;“凤殊影!”

&ep;&ep;耶律赤祁咬牙切齿,盯着远方马上睥睨万物的男子,气得险些要呕血!

&ep;&ep;耗费他数万兵马围攻十日的西番国都马上便要唾手可得,却半路杀出个夺食的家伙,怎能不搓火!

&ep;&ep;“大王子!凤殊影有备而来,咱们还是先退回五十里外的城池内暂避风头。”

&ep;&ep;见耶律赤祁迟迟不下令,军师再次出言劝道:“大王子,莫要意气用事,咱们的士兵攻城半夜,已是精疲力竭!”

&ep;&ep;“撤!”

&ep;&ep;饶是再愤怒,耶律赤祁也未丧失理智,带领剩余人马,火速撤离西番都城脚下。

&ep;&ep;摄政王及时解救西番都城的消息很快传入京中。

&ep;&ep;垂拱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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