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哭?长这么大我从来没哭过,为什么……为什么现在?”

&ep;&ep;灵乐用力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有更多的泪水冒出来,连绵不绝。

&ep;&ep;他明明没有什么可以伤心的事啊,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没来由地心痛?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一样。

&ep;&ep;“炎麒,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ep;&ep;炎麒看了看天启台的方向,又瞅向身边的人,似是明白了什么。只是他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

&ep;&ep;只余灵乐一人,被那突然莫名出现的心痛蔓延,却无论怎么回想,都找不着伤心的理由。

&ep;&ep;天音死了,衍歧是不信的。

&ep;&ep;在他终于真正为她做了一件事后,却有人来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做的事已经毫无意义了。

&ep;&ep;他当然不信,无论是父君亲口告之,还是绿水发疯似的拉着他哭诉,他都不信天音已死。

&ep;&ep;天音怎么可能死,在她那么绝望地跑来找他,让他保住青云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愿意重新叫他一声衍歧哥哥;好不容易开始重新信任他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以死!

&ep;&ep;他已经保下青云了不是吗?他只身冲入青云的围困,就算被妖界逼入困境,他也拼着一死,等到了仙界的援军,救下了她最在乎的青云。

&ep;&ep;他答应她的事情他都做到了,她明明可以放心了,为什么会死!

&ep;&ep;对,他们一定是骗他的,所有人都在骗他,她一定还活得好好的。他都已经找到了方法,治好她的伤了,她能活得长长久久的。

&ep;&ep;当他带着满腔的愤怒回到天界,发疯似的满世界找寻她的身影,却只寻到天启台上那把已经残破得只余半边扇骨的赤姬。

&ep;&ep;一瞬间,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全身的力气仿佛全被抽干净了,瘫坐在地,脑海里只余嗡嗡的轰鸣。

&ep;&ep;她真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魄魂尽散,尸骨无存。

&ep;&ep;衍歧在天启台从日升坐到日落,脑海中空白得可怕。

&ep;&ep;直到绿水哭喊着寻来,拿剑指着他,让他还她的尊主。他才猛然惊醒,他要寻回天音,纵使是魂飞魄散,亦有残魂留下,只要收集这些散落的残魂,总有一天能聚齐完整的三魂七魄,她还是会回来。

&ep;&ep;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还好,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有希望。

&ep;&ep;他几乎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飞到了司命台求借往生镜,他急于寻找天音的残魂,却忽略旁边司命欲言又止的神情。

&ep;&ep;往生镜,可以照出三界所有人仙妖的前世今生,亦记录着每个灵魂从诞生至灵魂消亡的所在。

&ep;&ep;可是……他却找不到天音的魂魄,甚至连一丝丝残魂的气息,他都找不到。

&ep;&ep;他不死心,一遍一遍仔细地找,可却还是找不着。

&ep;&ep;“为什么?为什么独独找不到她的?”

&ep;&ep;“太子殿下。”司命的脸色有些难看,唯唯诺诺地回了声,“这世间之人仙妖,每个魂魄皆可历万世轮回,这往生镜,只可照到这万世轮回中的魂魄而已。”

&ep;&ep;“万世轮回,天音乃天生仙胎,更是神族后裔。她的魂魄乃天地万物所孕育,生来仙体,也只是她的第一世,就算她落入凡尘,也只区区五百年而已。五百年轮回,怎么也不足万世。”

&ep;&ep;“太子殿下,您忘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仙界五百年转瞬即逝,但凡间早已是沧海桑田。况且……”司命的脸色却更加为难与小心翼翼,“况且,天音……山主,下凡所历为世世苦劫,每世寿命必不过双十年华,而且……只少不多。”

&ep;&ep;衍歧身形一晃,几乎要站不稳跌坐下去,猛地一拉司命的衣襟:“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此事你没有禀告?”

&ep;&ep;“我……我有禀问过的。”司命一脸慌乱,急急地解释,“我曾多次向您禀告,可……可我每次还没说话,您就训斥我退下,所以……”

&ep;&ep;衍歧一愣,的确这五百年间,他恨透了天音,最讨厌听到的便是“天音”二字,又怎么会听司命的禀告,翻天覆地的悔恨顿时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ep;&ep;可司命的话却像是利刃一般直直刺向他的心口。

&ep;&ep;“我最早禀告的是天帝,但天帝说此事由您来做主,其实在她上一世轮回的时候我前去求见您,可您说……以后她的事不用再来禀告,所以我……

&ep;&ep;“原本此世已是她轮回的最后一世,加上她是被紫极天雷给……

&ep;&ep;“想必缘德天君之所以不顾性命,强行出关也要寻她回来,也必是算到了这是她最后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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